春草訕訕的笑,連連點頭,“是,是,我也是糊塗了,隻想著把她的東西送進來,竟忘了規矩。”
說著,她將一個小包裹朝小幾上一放,那兩個女子便奔那包袱去了,邊打開邊疑,“是什麼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趁著那兩個女人都去查看包袱,春草將一個東西飛快的塞到十七的袖子裏,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熬不住就自盡。”
嘎?十七差點叫出來,啥,自盡?
但春草已經退到了門邊,對那兩位女子道,“這裏就交給兩位姐姐,小的告退去交差了。”
那兩個女子抖開包袱,見就隻幾件換洗衣服,將包袱一丟,擺一擺手,“去吧。”
春草再次深深看了十七一眼,轉頭而去。
夜很快來臨,屋子裏掌起了燈。
這兩個女人的態度雖然比春草更冷硬,卻也和春草一樣,沒有難為她。
春草走後,她們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抬來熱水,也不問十七願意不願意,直接將十七剝光了扔進浴桶刷了一遍,再將十七之前的穿戴全丟了,換上了幹淨簇新的衣服。好在十七眼見抬進熱水,再看看自己風塵仆仆一身狼籍,猜到八成是讓她洗澡,趁早將春草塞給她的東西藏到了被褥裏,這才避免被她們搜到。
十七並不知道春草到底塞了什麼給她,直到晚上睡覺時,她才能背著那兩個女人在被褥裏察看,居然,是一把極鋒利的匕首!
她想到春草當時說的,若熬不住,就自盡!
這竟是春草留來給她用於結束性命的!
十七倒吸一口涼氣,這裏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看著高床暖枕幹淨舒適,卻恐怖凶險到她要隨時準備好自盡的地步嗎?
十七忍不住苦笑,春草麵冷心熱,一路上對她其實頗有照顧,到得最後還想著給她留把能自盡的利刃,也算她這一路的“春姐姐”沒有白叫。
隻是這一路的情分竟是體現在這裏,十七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是不是因為年下,大家都在忙著過年的緣故,十七被關進這小院後,連著三天都無人來過問。
那兩個女子一個叫紅桃,一個叫綠棗,極俗的名字。臉色比春草更冷更硬,但心性卻不是春草的外冷內熱,甚至更冷更狠。她們每日都嚴密的緊盯著十七,便是晚上睡覺,二人也是分別輪流去睡,總有一個人坐在十七的床前目不轉睛。
十七自然想過進了這個地方,必定不會是讓她來享受的,但每天晚上床跟前坐個人盯著她睡覺卻也是受不了,十七抗議,那綠棗卻將她拎起朝床上一扔,冷冷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睡不睡都給我去那床上躺著。”
她這一扔用力很大,十七的頭“砰”的撞在了床欄上,直疼得十七齜牙咧嘴眼淚直掉,那綠棗卻瞧也不瞧麵如寒霜。紅桃倒笑了,“妹妹,你下手輕點兒,別回頭破了她的相那風王不稀罕了,可就不來了,那時相爺怪罪下來,咱倆就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