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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堯剛才走得急,還沒來得及清理船身。
烏篷船裏,駱行遠的屍體仍舊被暗金巨斧釘在船底,昆吾戰將崩潰的身體就散落在旁邊的血泊中,看上去相當慘烈。
耿飛虎探頭往裏麵看了一眼,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身為靈台境後期的道兵,它的身體強度絲毫不輸給防禦法器,戰鬥力更是連血煉老魔都要頭疼,居然都淪落到如此地步,剛才的戰鬥有多激烈可想而知。
沈堯看著耿飛虎的表情,心裏也是一訕。
說真的,剛才找到烏篷船的時候,他也被嚇了一跳。
明明是靈台境後期的道兵,在薑遠手裏,戰鬥力都快抵得上天人境了。就剛才展現出來的速度,他就算禦劍飛行都趕不上。
而且,他剛才觀察了一下,那船底差點沒被暗金巨斧劈穿。就這攻擊力,即便是他這個實打實的天人境強者,都沒把握能全身而退。
薑遠注意到了他們的反應,卻沒怎麼在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船底。
月光下,烏篷船中的一切清晰可見。駱行遠的屍體,就躺在那裏。
最後那一斧子的力道實在太猛,駱行遠胸口已經完全塌陷下去,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狀態,視覺效果相當恐怖。
再加上,他之前被薑遠的飛火流星撞了一下,身上本就大麵積燒傷,破爛的長袍下,可以明顯看到黑紅色的燙傷,襯得他的樣子更加猙獰,簡直就像是從冥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薑遠垂眸,看著他死不瞑目的雙眼,目光沉沉,無悲無喜。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中,究竟流淌過多少情緒。
一時間,岩壁上莫名有些沉寂。就連那呼嘯而過的風,都似乎安靜了幾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驚疑驟然打破了靜寂。
“嗯?!這艘船……難道是法寶?!”耿飛虎眯眼看著麵前的烏篷船,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驚喜。
薑遠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這是瀾淵飛舟,下品法寶。”
“還真是法寶?!這可是大收獲啊!”耿飛虎臉上喜色更濃,“這個駱行遠不愧是陰傀門的少掌門,身家就是豐厚。”
“的確。”
沈堯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探身過去查看了一下。
“剛才那一斧子正好砍在陣法核心附近,陣法損壞了一角,暫時用不了了。不過,這陣法損壞不是很嚴重,稍微修一下就能繼續使用了。”
說著,他直起身體,有些眼饞地看了瀾淵飛舟一眼:“在飛遁類法寶裏,它的速度能排到前幾,一般的天人境修士絕對趕不上。最關鍵的是,它還能用靈石驅動,就算修士身受重傷,或者修為較低,也能比較容易地掌控。別看它隻有下品,關鍵時刻,絕對是逃命的不二法寶。”
說完,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瀾淵飛舟。
這可是好東西,他一直想要一艘,奈何囊中羞澀,買不起。
見狀,薑遠臉上莫名有了幾分笑意:“有諸葛和我在,隻要你們能集齊材料,別說瀾淵飛舟,更好的都有。”
沈堯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薑遠一眼,隨即眼神一點點亮了起來。
他猛地一握拳,瞬間下定了決心:“多謝少爺!我回去就立刻開始搜集材料!”
耿飛虎有些羨慕地看了沈堯一眼。這可是法寶,沈堯還有希望攢齊材料,他就算了,根本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