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晨星應聲走過來,蹲下身,幫我扶住了楊老爺子。
“你們是不是人?!”晨星問。
“嘿嘿…”
大石頭笑了笑,把臉扭向一旁。楊德強光腳在椅子上坐著,一隻手摳著腳丫子。
“把腳拿開!”
我走過去,往桌子旁一蹲,往他腿上拍了一下。
“幹嘛嘞?”楊德強問。
我沒搭理他,手往桌子底下一伸,抓住那隻袋子,扯了出來。
“你要幹啥?”大石頭瞪著倆眼問。
“不幹嘛,我問你,這袋子裏除了骨灰盒以外,還有什麼?”
我拍了拍那袋子,感覺很輕,軟綿綿的。
“自個打開看不就知道了麼?”大石頭翻了翻怪眼。
我‘哼’了一聲,提著那袋子走到角落裏,背對著楊老爺子,解開了紮口的繩子。剛把口打開,我就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從袋子裏躥出來。
我把手伸進袋,抓住裏麵的東西便往外拉,一床棉被被我拉了出來。借著燈光看去,隻見這床棉被很舊,十分肮髒,除了綠黴以外,上麵還有很多汙跡。我忍著惡心,閉上眼睛,把鼻子湊到棉被跟前聞了聞,我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不是黴臭,而是…像屍體腐爛的那種氣味兒…我心往下一沉,看情形,這棉被好像是裹屍用的!
棉被的正包裹著一隻骨灰盒,看起來就是一隻小號的棺材。從外觀來看,這隻骨灰盒上的油漆早已剝落了,而且有腐朽的跡象…看樣子,這應該是從墳墓裏麵挖出來的…
“這哪兒來的?!”我扭頭問。
“你管的著麼?”大石頭說,“俺們沒想到明叔會幫扶俺們,所以帶了這麼個東西來氣他,早知道就不帶啦。剛才俺都說啦,把它扔出去,你打開它幹嘛嘞?是嫌明叔氣的不夠,想把他給氣死麼?要是明叔有個好歹啥的,嘿嘿…”大石頭幹笑一聲,“不關俺們的事,是你小子幹的…”
我強忍著怒氣,冷冷的說,“你真以為我不敢揍你?”
“你揍揍俺試試?你老幾呀,俺跟明叔的過節,要你管啦?帶這個來是俺們不對,但俺們已經承認那個啥,錯誤了,你揍揍俺試試?沒天理了是咋的?”
“嗬嗬…”
我氣極而笑,起身說道,“雨馨,楊叔,好好看顧老爺子,我跟這兩個老兄出去耍耍。”
“小冷…”楊老爺子喘著粗氣。
“放心吧…”我笑了笑,“我有分寸,就算真出讀什麼事,我擔著。”
“你要幹啥嘞?!”倆人緊張的問。
“不幹嘛,你倆大老遠跑過來,挺不容易的,我給你倆舒活舒活筋骨,走吧,咱出去,到個沒人的地方,免得你倆爹啊娘啊的,哭天喊地,別人還以為怎麼了呢…”
“你才爹啊娘啊的…俺不出去!”楊德強抓住桌子。
“由不得你們!出去!”
我正要朝兩人走過去時,就聽外麵傳來炸雷般的喝彩聲,是那些看戲的人。我愣了一下,停住腳步,心裏麵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豎起耳朵去聽,隱隱聽到戲子唱道:馬革裹屍…什麼什麼的…
馬革裹屍…我心往下一沉,轉過身,看向那隻袋子…我的第感告訴我,似乎有哪裏不大對勁…
“咋?你不是要跟俺們出去耍耍的麼,走啊,怎麼,慫包啦?”
大石頭可能以為我膽怯了,所以來勁了。我沒理他,一步走上前,俯身將那隻骨灰盒從袋子裏拉了出來,搖了搖,感覺裏麵有東西。
我摳住盒蓋,用力掀開,往裏一看,隻見這盒子裏躺著一塊燒的焦黑的人骨頭…
“阿冷你在看什麼?”晨星問。
“嗯?沒什麼…”我回過神,把袋子一拉,蓋住盒子,扭頭道,“星,到車裏幫我把裝法器的那個包取過來。”
“好…”
協同楊叔把老爺子扶起來,拉了隻凳子給他坐,晨星便走了出去。我蹲在地上,心神恍恍惚惚的,連大石頭兩個說些什麼,我都沒注意。
“阿冷,包拿來了…”
從晨星手裏接過包,我飛快的把起局用的東西取出來,衝楊老爺子道,“老爺子,隨便報個日期和時間…”
“嗯?”楊老爺子愣了愣,不明白我的用意。
“就是隨便說一個日期跟時間…”
“哦哦…”
老爺子終於明白過來,說了個時間。我掐指換算出年月日時幹,‘劈裏啪啦’起了一局。局起好以後,我抽出一道黃紙,撕成份,把從1到9,這個數字,分別寫在每一份上,團成球狀,握在手心,閉眼吹了口氣進去,遞向老爺子。
“隨便抓一個…”
楊老爺子抓起一個紙球遞給我,我打開一看‘2’,代表坤二宮,看向剛才起的這一局,坤二宮裏的局象,我眉頭擰成了疙瘩,一股涼氣從心底升了起來…測人事先看人盤,坤二宮當值的是人盤八門裏的‘傷門’,另外,坤二宮是‘死門’的本宮,傷門加死門,凶。再看天幹,來斷‘凶因’,天盤‘辛’,地盤‘乙’,辛加乙,白虎猖狂,凶…這個格局,使我將目光落在了那隻麻口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