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是俺們村兒最俊嘞媳婦,死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村民搖頭歎道。
“她是怎麼死的?”我問。
“病死嘞。”
“多好的媳婦啊。”另一個村民道,“那楊德興子有福氣,村裏頭那麼些個人娶不到媳婦,他子三年前不道從哪兒拐來這麼個媳婦。”
“有福氣有啥用。”先一個村民,“現在還不是死了,他這媳婦是哪裏人我倒是知道,好像是叫個什麼水村…新…新水村?”
我眼睛猛然一亮,“你什麼?”
“啊?”那村民對我的話恍若未聞,“哦,俺想起來嘞,是古水村…”
古水村?…我心頭一震,和張所長對視了一眼。我忽然想到,當初審問那村長時,據他交待,古水村裏的女孩子在出嫁前幾乎都被他給糟蹋過,甚至有的女孩子懷著村長的孩子嫁給了對方。眼前棺材裏這具女屍早已麵目全非,不過根據我旁邊的兩個村民,以及那‘強娃子’所的可以知道,這女人生前很漂亮。如果她真是古水村的人,應該也逃不脫村長的魔爪…
我心裏麵浮想聯翩,如果這女人是三年前被楊德興從山外給帶回來的話,那麼,楊德興一定去過古水村,可能還認識那村長。現在,村長在被押送出山的半道上被救走,很有可能就是那楊德興幹的…
“楊德興這子有嫌疑嘞!”
看來,張所長跟我的想法一樣。我心道,難道,是楊德興挖開的這座墳,剪下自己老婆的頭發放進假人裏,害那‘強娃子’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空響起滾滾的悶雷,緊接著便起風了,涼風卷起的浮土塵埃落進了那棺材裏。一直默不作聲的老頭兒陰沉著臉對那兩個村民道,要下雨了,把這棺材先蓋起來,後麵再過來把這墳用土給圓了…
我們前腳剛回到老頭兒家裏,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其時正當雨季,今的雨比昨的還要猛烈。站在窯門口朝外麵望去,隻見陰的就像夜晚,整個村子都被包裹在雨裏,對麵的石頭房子看起來模模糊糊的。涼風夾雜著雨的腥氣,不時撲進窯洞裏來。
昏黑的窯洞裏,那‘強娃子‘還跪在地上。剛才一回來我就問過強娃子,那楊德興知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強娃子不知道,但楊德興和那大石頭兩個人比較要好。老頭兒便安排那兩個村民出去,一個去看楊德興回來沒有,另一個去叫那大石頭。
沒多久,先一個村民便回來了。
“咋樣嘞?”張所長迫不及待的問。
那村民摘下鬥笠,站在窯門口甩了甩雨水,楊德興還是沒回來。窯洞裏一片沉默。
又過一會兒,雨幕裏出現一先一後兩個人,後麵一個正是大石頭。來到窯屋裏,大石頭掃視了一眼我們,衝炕上的老頭兒道,五爺爺,叫我啥事嘞?
“石娃子我問你。”老頭兒緩緩道,“知不知道興娃子去哪兒了?”
“楊德興?”
“嗯。”
“好幾沒見過他嘞。”
“我問你。”我道,“你有沒有把這‘強娃子’的生辰八字告訴過那楊德興?”
大石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你最近一次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我問道。
“最近一次?”大石頭撓了撓頭,“俺想想啊…好像…好像從俺爹死了以後就沒見過他嘞。”
我和張所長對視一眼。
“你確定?”張所長問。
“確定,俺爹死的那,楊德興有去俺家裏幫忙。”大石頭,“從那以後就沒見過他嘞,俺爹死了以後俺心裏難過,每在家裏給俺爹守孝,本來也沒心思去找他瞎跑跑…”
“你們以前經常瞎跑跑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