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聞言心中一動,暗道果然來了。
他麵色自若,目光掃過鄭天啟麵龐,淡淡說道:“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管得未免太寬了點……”
鄭天啟麵色脹得通紅,他握緊了拳頭,直攥得指關節處一陣發白,似乎是在極力壓抑心頭激動的情緒。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猛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若在平日,你想去哪裏我自然管不著,可今天你在這翠華山上,我就不得不管了!”
“哦,這翠華山什麼時候成了你們陰陽穀的屬地?”雷霆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牽,似笑非笑的問道。
鄭天啟聽到“陰陽穀”三字,臉色立時一變,雙眉糾結,印堂處隱現殺機,他沉吟半晌,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冷哼一聲說道:“雷霆,我不是怕你,隻因為你是小少爺的好朋友,我才讓你三分!”
雷霆淡淡一笑,道:“我也是瞧在肖謠他外公麵子上,不然你以為我會無聊到坐在這裏聽你說這些廢話?”
鄭天啟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來,重重一拳砸在茶幾上,發出一聲砰然巨響,木製茶幾立時四分五裂,幾上的茶杯也隨之跌落在地上,摔成無數碎片。
蘇彤本在聚精會神聽他們說話,聽到這一聲巨響,嚇了一大跳。她低頭看了一眼裂作四五塊的茶幾和滿地的瓷片,不禁暗自咋舌。
雷霆卻是一副好涵養的模樣,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怒氣,他抬眼望著怒火衝天的鄭天啟,居然還笑了笑。
鄭天啟強忍住心頭的怒氣,再不看雷霆一眼,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停住了腳步,不回頭擲下一句話:“天雷門倒行逆施,天怒人怨,覆滅在所難免,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能挽救整個天雷門?看在小少爺麵子上,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下山去吧,不要再來趟這趟渾水!”
雷霆心中不由得一動,暗忖他倒是一片好心,隻可惜他並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他微一沉吟,起身叫道:“且慢!”
鄭天啟霍然轉身,嘴唇緊緊抿住,不發一言,一雙虎目死死盯著雷霆,眼神裏仿佛有怒火在燃燒。
雷霆淡淡笑了笑,說道:“本來我無所謂向你解釋什麼,不過瞧在肖謠麵子上,我可以告訴你,我與天雷門早已恩斷義絕,就算他們跪在麵前求我,我也不會看他們一眼……”
鄭天啟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沒有開口詢問,而是繼續傾聽雷霆說話。
隻聽雷霆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通過什麼途徑得知天雷門就在這座翠華山上,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這翠華山雖然地方不大,不過你們想要找到天雷門真正的藏身所在,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鄭天啟嘴角邊浮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截口道:“這點你倒不用擔心,換在以前,天雷門的所在或許可以稱得上秘密,但現在已是盡人皆知……”
雷霆心頭猛地劇震,表麵上卻不露一絲痕跡,緩緩道:“是嗎?那你們的本事可算厲害了……”
鄭天啟道:“不是我們厲害,是有人寫信告訴我們的,這事說也奇怪……”
他皺著眉頭,似乎對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也是他生性豁達,藏不住心事,心裏想到什麼就立刻說出來了,也不管麵前之人是敵是友。若是張東庭在這裏,早已喝止了他。
“怎麼個奇怪法?”雷霆越聽心中越是吃驚,究竟是什麼人寫信告訴鄭天啟天雷門的所在,他這樣做又是什麼用意?
“這人對天雷門似乎極為熟悉,不僅非常詳細的描述了天雷門的具體方位,而且還說天雷門素來有一項傳統,每年臘月二十三和正月十五這段時間,天雷門所有的門人都會聚集在門中不會外出,所以要一網打盡天雷門,必須是在這個二十三天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