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炎摟過我，黑眸閃著冷冽的光，冷淡的打量著關蘭芝。施坤拔出槍對準關蘭芝：“江流，你認識她？”
“嗯。”我點點頭，餘光瞥了一眼外麵大雪，“她是雪女。”
“雪女？”小郭詫異，“妖怪？”
小郭話剛落，渾身一個哆嗦，雙腳開始結冰，關蘭芝惡狠狠地瞪著小郭：“再說我是妖怪，我殺了你！”
我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小郭，又看著關蘭芝：“停手。”
關蘭芝冷笑，朝著小郭揮了揮手，小郭雙腳恢複自如，但依舊冷的直打寒顫。
“為什麼殺人？”我冷冷的看著雪女，心裏默默思忖。關蘭芝隻是雪女用的一個軀殼，我記得我當年隻是剔除她的仙骨，後麵的事是雷神處理的，雷神怎麼處理的我就不清楚了，沒想到她會在人間，還生出這麼多禍事來。
“我說了，我要封神。”雪女低聲道，“他們阻擋我去路，我當然要殺了他們。”
“毀掉鎮子的是你？”我繼續問。
“沒錯，是我。”雪女想都沒想就承認，“當年我被你剔除仙骨，又被雷神封禁在七絕山，你知道我多恨嗎？漱漓，我恨不得將你抽筋拔骨，要你墜入虛無之境！”
雪女發怒，嘴角盡是陰森森的冷笑。
我歎口氣，心沉了沉，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雷神將雪女封印在人間，不過再想想，雷神應該還念著他們之間的情義，所以沒有做絕。
“你為了衝破封印，修煉邪術？”我淡淡道。
“嗬，是，”雪女笑，但笑容忽的又消失，“那兩個僧人天資卓越，我隻要殺了他們，喝幹淨他們的血，用他們的靈魂修煉，我就能功力大增，就能衝破封印，吃掉他們兩個，比殺掉一個鎮子的人還有用。所以我大雪封路困住他們，沒想到那個沈夢柔出現救了他們，壞了我的好事。這個賤人我怎麼會放掉她？我附在她身上，殺了鎮子上的人！”
我抿了抿唇，無話可說，雪女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時間太長，我費了好一會功夫在回憶起來。
“阿彌陀佛。”絕塵沉聲道，“是貧僧錯了，錯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輪回不盡，痛苦不絕，雪女，你這又是何必？”
雪女臉色一冷：“你說什麼？”
我瞧了一眼絕塵，他身體發出耀眼的光，輝煌而不刺眼，我一拍腦門，不禁搖頭明白了絕塵所說的，‘原來如此’是什麼意思。
“你們是守燈僧。”我看著絕塵絕念，絕念聽了我的話，眼眸一暗，忽的又命令起來，看來他也想起來了。
“是。”絕塵道。
“什麼？你們說什麼？”雪女擰眉，我看得出她的慌亂。
“雪女，你忘了他們嗎？”我說，“忘了我為何要剔除你仙骨嗎？”說著我看著雪女的眼睛。雪女像是受到了驚訝，猛地後退一步，脖子僵硬的歪向一側，眼神閃爍，迷茫。
雪女抱著頭，身體顫抖，忽然她尖叫一聲，仙魂飛出關蘭芝的軀殼，飛奔出佛堂衝進院子裏，大雪紛飛，似要將一切淹沒一樣。
她身穿白色長袍，於大雪融為一體，她跟以前一樣漂亮，眉間一點紅如此奪目。她跪在雪地之中，仙魂顫抖不已。看她這個樣子我知道她為何要殺那麼多人，除了衝破封印還有她想修回肉身，雷神當年還剝除了她的肉身，徒留一個仙魂。
唉，我心裏有些堵得慌。
我們起身走出佛堂，凝望著痛苦的雪女。
我看一眼燭炎，燭炎微微頷首，我鬆開燭炎的手，踱步走進院子之中，雪花落在我肩膀上，天地一片白茫茫。
“你想起來了？”我輕聲說。
雪女緩緩地轉過身，眼神茫然的凝視著我，紅唇輕啟：“漱漓……”
“多虧你，否則我也忘了。”我淡淡一笑，餘光看向站在那的絕塵絕念，絕塵絕念緩步走來，麵色從容。
“漱漓，我，我……”雪女聲音顫抖。
“絕塵和絕念，本是佛下兩個守燈僧，兩人守護七絕燈。你為了修煉擅闖燈殿，不巧被一個宮女發現，宮女想要製止你，你失手殺了她，聲響驚動了絕塵絕念，你一怒之下將他們也殺了。”
我低聲說，心擰巴的厲害。
雪女淚水滑落，眼眸清明了一些。
我停下說話，將沈夢柔從蘊魂瓶裏放出來，我看著沈夢柔又看著雪女：“那個宮女名叫，夢柔。”
雪女張了張嘴，整個失魂落魄，“我，我……”雪女痛苦的抱住頭，這些記憶讓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