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斂起心思,下床去看了看金夢,確定她沒事我才放心。我沒什麼睡意,獨自走向陽台,風雨聲很急,很烈,冷意入骨。雨夜下的學校,在風聲雨聲的襯托下顯得很安靜。
我趴在陽台上,凝眸望著窗外,從窗戶縫裏滲進來的風,冰冰涼涼的反倒讓我清醒很多,腦海中又想起杜鵑的話。我曾經特別不理解人間情愛,現在我多少懂了一些。
“小流。”身後傳來金夢溫和的聲音,說著話金夢將外套披在我身上,“小心感冒。”
我回眸瞧著她:“你醒了?”
“嗯,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金夢凝視著我。
“你看到了?”我詢問,我明明記得剛才杜鵑迷惑了金夢,她應該睡著什麼都不知道才對。
金夢搖搖頭:“沒看到,我睡了過去,但我知道有人來了。”
“哦。”我點頭。
金夢沒追問我什麼,跟我一起趴在陽台上,我們兩個迷茫的望著夜色,聽著連綿不絕的雨聲。
“小流,你看!”金夢突然道,手指著一個方向,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一個人走在雨夜裏。
嗯?
“這麼晚了,他在幹嘛?”我說。
那人穿著雨衣,個子不高,但我們看不清是男是女。不過無論男女,挑這大半夜下大雨的時候跑出來都很奇怪。
“嗯?”金夢思索,“看她走路的樣子,好像是關阿姨。”
聽金夢的話,我仔細看來看那人走路,發現她走路有些跛,一深一淺,看著有些費勁。
“關阿姨?”我想了想。
“我們另一個宿管阿姨。”金夢提醒。
想了好一會,的確是有那麼一個人。
“關阿姨她以前出過車禍,之後腿就不行了。”金夢淡淡道,“她這麼晚跑出來幹什麼?”
“是很奇怪。”我嘀咕。
關阿姨越走越遠,從我們視線裏消失。我拽了拽金夢回宿舍睡覺,金夢也沒再說什麼。也許是被冷風吹了半天貪戀被窩的溫暖,我竟然也恍恍惚惚的睡著了。
醒來,蘇米已經擺好桌子,金夢跟吳曉玲去買早點。我看著蘇米想跟她說金夢和吳曉玲搬過來的事,但我還沒說蘇米就說她知道了,金夢她們已經告訴她了。
我抓了抓頭發,點點頭。
“小流,這個是……”蘇米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大包,這個是杜鵑昨晚送來的點心,說是疆域準備的。
“零食吧。”我嘀咕著打開了那一大包。跟我想的一樣,一大包的點心和零食,難得疆域這麼貼心。
想著,我笑了笑。
說著話,金夢她們進來了,金夢催我去洗漱準備吃飯。
“小流,那一大包吃的誰送來的?”睡了一覺,吳曉玲心情就恢複了,笑嘻嘻的問我。
“燭教授吧。”蘇米低聲道。
“是疆域。”我淡淡道,說完心裏一個激靈,餘光看過去,金夢跟吳曉玲也在看著我,蘇米站在一動不動。我暗自呼了一口氣,忘了蘇米對疆域的感情。以前蘇米做出那些事雖然是高月控製的,但蘇米對疆域的感情卻是真實的。
“小流,快去洗臉!”金夢笑著道,拉著我去洗漱,拿餘光看了一眼吳曉玲,吳曉玲會意招呼著蘇米擺放碗筷。
我皺眉,心裏有些堵得慌。
“我沒事的。”蘇米開口,嘴角噙著溫和的笑。
“蘇米?”我看著蘇米。
蘇米笑:“我知道疆域的心思,以前我雖然不是我本意但我也因此做了很多傷害小流的事,該抱歉,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蘇米說,小臉有些紅,“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聽蘇米這麼說,吳曉玲丟下手上的筷子:“蘇米,你想通了?”
“我一直都明白,隻是以前沒辦法控製情緒。”蘇米說,凝眸凝視著我,“小流,以前那些事,我要跟你道歉。”
“不用道歉,那些跟你沒關係。”我擺擺手,鬆了一口氣。
“現在好了,準備準備吃飯吧。”金夢道,她的表情也放鬆下來。
吳曉玲瞧著蘇米:“明白就好,想通就好,男人嘛,想要就會有的。你要是喜歡我給你介紹幾個!”
“幾個?”金夢瞥一眼吳曉玲。
“對啊,幾個,可以隨便挑嘛!”吳曉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的蘇米跟金夢忍不住笑。
看蘇米這樣,我算安心。但我也看得出,她對疆域的感情還在,雖然我不太懂她那些感情是怎樣一個感覺,她對疆域的感情又有多麼深刻,但我了解蘇米,她很重感情,一旦深陷就很難自拔,我知道的,她做不到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