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坤回答。
死了，我心裏一個激靈，果然如此。想著，我眼前浮現那個老漢的模樣，蒼老，孤獨。
聽到這個，燭炎依舊沉默，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沉默。燭炎伸手將我攬入懷裏，溫暖包圍著我，我不由自主的縮在燭炎懷裏。
我們剛趕到，就見老漢的屍體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陳法醫跟佟文正在檢查屍體。
“佟文，你怎麼在這？”施坤看見佟文有些著急。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佟文知道施坤的心思，“我已經把柳葉送去了隱秘的地方，不會有事。”
施坤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打過招呼，我們幾個進入地牢，一片狼藉景象，五行封印被強行破壞，難怪童九能逃出去。但以童九的能力能打開五行封印？我起了疑心。燭炎環顧四周，眼眸冷冽，沒有絲毫的暖意。
不對，我心猛地一沉，空氣裏有股味道，這個味道是……想到這，我的心猛然揪緊。
“小流，你想什麼？”燭炎望著我。
“嗯？”我一愣，怔怔的看著燭炎，遲鈍幾秒，“沒什麼，我在想童九是怎麼破壞的五行封印。”
“不是他。”燭炎低聲道。
嗯？
我皺眉，燭炎也想到了？
“燭炎，你知道是誰了？”施坤追問。
燭炎沒回答，隻是凝視著已經空了的牢房。
沉默一會，燭炎沉聲說：“有人幫他。”
我微微抿唇，沒出聲。
“是的。”佟文開口，“一定有人幫他，而且還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童九雖然凶惡殘暴，但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打破封印。”
“有人幫他。”施坤嘀咕，“燭炎，難道是童九的師父，你們燭家的人？”施坤語氣並不肯定。
“也許。”燭炎淡淡道，餘光望著我。
我斂起視線，沒去看他。
出了地牢，老漢的身體已經被送上車。
“要超度他嗎？”我問，眼睛看向老漢的屍體。
“不用，他沒靈魂。”燭炎說道，“很多年前，他就已經死了，魂魄早就散了。是靠著他的怨念，勉強維持肉身，如今這一絲怨念也被摧毀。”
燭炎說的平靜，我聽得心跳加速。
“看守童九，普通人是不行的。”佟文看著我，補充道，“他的一家都童九殺了，一家九口人。”
我歎氣，心裏擰巴著。
盡管燭炎說了不用，我還是為老漢超度。人間有善良的人，往往都死於惡人之手，成為惡人的獵物，沒得選擇，無辜是無辜但誰也不能改變。
有些時候，我也想不通老天在想什麼。
想著，我抬頭看天，黑沉沉的，感覺很壓抑。
從地牢回來，我跟燭炎回家，施坤他們也各自去忙。童九逃跑，足夠他們恐慌的，安靜的風城將會陷入混亂。
這一夜，一點也不平靜。
我沒睡，隻是躲在燭炎懷裏，享受著留在他身邊的安心感覺。可我知道這種感覺也許很快就會離我而去。
天剛亮，施坤就跑來了，小聲跟燭炎說了幾句，燭炎微微頷首。我站在不遠處一邊刷牙，一邊看著他們。
說了一會燭炎跟我說了幾句，便跟施坤離開並留下小郭要他送我去學校。我沒說什麼，看著燭炎從我視線裏消失。
不久以後，將會永遠消失，想到這些我心很疼。
“小流同學。”小郭笑著看我，“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做。”沒等我反應小郭就進了廚房，我忍不住笑起來，感覺燭炎身旁的人都是做飯小能手。
收拾完畢，我走進廚房，小郭聽到動靜抬頭對我笑了笑。我撓了撓眉心，低聲問：“施坤找燭炎什麼事？”
小郭搖頭：“我也不知道，施隊沒說，隻說讓我來照顧你一會。”小郭一臉誠懇的說，“牛肉麵行嗎？”
“行。”我點頭。
小郭笑笑，剛舉起刀，忽然一片落葉飛進來，“嗖”的一聲劃過小郭的脖子，小郭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小郭！”
我猛的一愣，迅速走上去。
沒等我靠近，一陣陰風吹過，徹骨的冷，我眼睛下意識的閉上，再睜開的時候就見疆域站在我麵前。
“疆域！”看到疆域我頓時惱火，“你對小郭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讓他睡一會。”疆域懶懶的說道，說完他凝視著我，“小漓，燭炎也就算了，這個人類你也關心？我可是會吃醋的。”疆域嫌棄的看一眼地上的小郭。
“少廢話，你想幹什麼？”
我怒瞪著疆域。
“想見你。”疆域嘴角飛揚，“你一直跟那個燭炎在一起，都沒有時間見我了。”疆域聳聳肩，一副無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