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父視線看向我,略微思忖一會,凝起目光看著燭母,“你去買點鮮花來,她不能吃飯但還是要補充精力。”燭母答應下來,跟我笑笑,囑咐我好好休息便拿了包出門。
“燭炎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們,你別怕,我們不會追究你是什麼,在家裏你隻要好好休息就行。”
燭父跟我說,他聲音很溫和,帶著些長輩的關切,“燭炎把你抱來的時候,我很震驚,你受傷很嚴重,但除了力量盡失,器官盡毀,一點事也沒有。我就知道,你不是常人,或者說你不是凡人。”燭父凝神望著我,我迎著他的視線,淡淡一笑。
燭父果然沒有追究我是什麼,他先是跟我說了我睡著的這幾天發生的事,又跟我講了很多燭炎小時候的事。
原來,燭炎一生下來就是個嚴肅的家夥,我心裏想著。
燭父還講了燭家的事,他們燭家祖先從幾千年前就從事祭祀占卜的工作與鬼神打交道,難怪他們見到我雖詫異但理解。
跟燭父聊完,我就回房間睡過去,我所需要的隻有沉睡,雖然睡著我也聞到空氣裏花香,花靈落在我身上,滲進皮膚裏,慢慢變為我的精力。燭父話說的沒錯,我需要這些。
這次醒來,我是被吵醒的。雖然我不需要但燭母給我蓋了被子,我隻覺得我被子被掀開。我雖不覺得冷,但有點不習慣。
“江流,你給我起來!”我就聽到一個聲音,等我睜開眼就見童心衝了上來把我掀翻,我整個滾到地上。我皺了皺眉,回眸看了一眼,童心氣急敗壞的瞪著我。
燭父衝進來,將童心拽到一旁,燭父雖然生氣但語氣仍然很沉穩,“童心你這是幹什麼?”燭母緊跟著進來,燭母見我摔倒在地板上立刻把我扶起來坐在床上。
“我幹什麼?我還想問她想幹什麼?她憑什麼住到家裏來,這個家連我都不能住,為什麼她能住?還睡到我哥的床上,她怎麼這麼不要臉!”童心看起來很氣憤,臉通紅的跟燭父嚷著,用餘光狠狠地瞪著我。
我癱坐在床上,麵無表情的揉了揉眼睛,我還沒睡夠,腦袋很不清醒沒能思考,就看著童心的唇迅速的顫動著,我眯起眼睛想聽得清楚點。
“童心,你立刻跟江流道歉。”燭父打斷童心的話,聲音冷了幾度,嚴厲的語氣撞擊我的感官,仿佛有一股氣流在四周運轉,周圍的聲音清晰很多。
“為什麼讓我道歉?”童心不甘心,一副刁蠻任性的模樣,她朝我衝過來,指著我的鼻子嚷道,“江流,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知道你會點歪門邪道,但你休想騙我們家裏人。”
“我想睡覺。”我冷起眼光盯著童心,我不喜歡被吵醒也不喜歡被螻蟻般的人類挑釁,很不喜歡,“你最好立刻出去。”我有點生氣,皮膚開始發燙但房間裏的氣溫卻驟降,冷的讓人直哆嗦,我要發火了。
燭父察覺不對勁,他看我的目光多了肅穆,他神色凜了一凜,他似乎想到什麼快步走上來拉住童心,跟我道歉,“江流,你別跟童心計較,她不懂事,我跟您道歉。”
“爸,你幹什麼?”童心看似很不痛快,她衝出燭父的阻攔臉色難看的衝過來,我冷著臉,我討厭人類,我暗自說道,輕輕地抬手一揮,童心整個人被氣流彈開飛撞到門上又重重摔在地上。
憑空傳來“啪啪”的鞭子聲,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鞭子狠狠地鞭撻在童心身上,童心滿地打滾,我沒讓她叫出來,我嫌吵。我想她一定很疼也很怕,我俯視著她,她表情扭曲恐懼,對我充滿畏懼,嘴巴張著根本說不出話。
燭母似想過去被燭父攔住,燭父麵色崇敬的注視著我。我手撐著床站起來睨了一眼燭父,“多謝。”說完,我走出房間,徑自出門。
“您的傷……”燭父走過來,他想留我但知道不能。
我笑笑,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了,你能替我保密嗎?”我眼神很冷淡,很冰涼,沒有哪怕一絲的溫度。我的話幫燭父確定了他的心中所想,燭父低眉頷首。
“那好,再見。”我斂起笑意走出燭家,頭也沒回。我不想殺人,盡管殺他們很容易,我也不想生氣,但力量薄弱,想控製身體記憶深處的負麵情緒不是很容易、
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燭家,否則人類一再犯我,我怕會像人類碾死螞蟻一樣碾死他們。我走的很快,腳不沾地,劃過層層枯草秋花,我得天黑之前去見扒叔,我需要人類的器官,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