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大半夜的……”那人話沒說完,聞一鳴一刀割了他的脖子,手起刀落,一刀斃命,鮮血濺了聞一鳴一臉,他那張原本清秀的臉此時看起來分外的猙獰可怖,那人直接栽倒在地上。聞一鳴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我看到那人的屍體動了一下。
宿舍沒開燈,聞一鳴動作很快,一刀一個,另外三人在睡夢中就被聞一鳴殺了。我冷靜看著,我見過很多殺人場麵,這算幹淨的,以前帝王殺人,折磨人的時候才叫惡心血腥。
聞一鳴很冷靜,很鎮定,我想他事先安排籌劃過。一夕之間,四個人都死透了,這時候聞一鳴打開燈,到處都是血,我腳下也是,我驀地跳起來忽然又想起來,這都是聞一鳴的記憶,我鞋子上也沒血,我鬆了一口氣。
殺了人,聞一鳴沒有立刻就走,他就坐在一張床上,眼神麻木冰冷,沒有活氣,看著血流了一地。好一會,他才起身離開,重新把門關上。便直接走進對麵宿舍,對麵宿舍門沒鎖,應該是刻意留的。
他動作依舊很快,但有一個死前叫了一聲驚醒了剩下一個人。那人翻出手電筒照向聞一鳴,見到滿臉都是血的他,又看到倒在血泊裏的兩個人,那人嚇得痛哭流涕,“一鳴,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我求求你,不要殺我,不是我動的手,是他們,是他們失手……一鳴,我求求你,我們是好朋友,你放過我,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錯了。”
那人鎖在牆角,抓起手邊東西就砸。聞一鳴沒有理會,像是聽不到的似的,他緩緩地走上去,一刀,兩刀,三刀,四刀……我沒有繼續數,隻知道聞一鳴給了那人很多刀,血像是噴泉一樣,悶哼一聲,那人終於不動也不叫了。
這一刻,我看到聞一鳴哭了,淚水衝掉了臉上一部分血,混著眼淚血水掛在他臉上。忽然,外麵響起一聲尖叫聲,那一瞬間整棟樓的人似乎都醒了。聽到聲音聞一鳴從宿舍走出去,就見對麵宿舍門口癱坐著一個男生,估計是起來上廁所的,我聞到一股嚇尿的味道。他身旁就是第一個被殺的那個,正瞪著眼睛盯著這個世界。
那個男生轉身看到渾身是血的聞一鳴,這一次他的叫喊徹底驚醒了這個樓裏的所有人。甚至有小鬼混在人群裏圍觀,聞一鳴嘴角忽然揚起,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刀,血瞬間噴出來,飛濺到很多人身上,引起一陣騷動,聞一鳴倚靠著門慢慢倒下去,臉上還掛著淚水。
我緩緩地蹲下來,想要撫上聞一鳴的眼睛,還未動手,就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我抬頭看過去,是聞一鳴,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但平靜的眼底仍有一絲快意。
也許為了那一絲快意,他願意永遠執行殺人,永遠無休止的重複這段殺人回憶,這就是解脫。我站起來,時空回到七年後今天,我沒有來得及幫他閉上那雙眼睛。他就站在我麵前,冷冷的看著我,“你看到了。”
“為什麼?”我斜倚著牆壁,靜靜地看著他。
他輕聲道,“我忘了。”鬼臉慘白慘白的,他忽然向我伸出手,歪著頭,“你來陪我吧?怎麼樣?”
我猛地後退,躲開他的鬼手,我快速跑開,聞一鳴大聲冷笑起來,充滿嘲諷。我暗自懊惱,上次麵對夏薇的事情我身體還沒有回複,我拚力結印被聞一鳴一掌打破。
“來陪我吧。”聞一鳴跟上來,手上多了匕首,猛地向我刺過來,“來陪我吧,陪我吧。”他緊跟著我,就像是抓老鼠一樣,我心提到嗓子眼,我低估了聞一鳴的邪惡,他如今已經是仇恨的奴隸。
“為什麼?為什麼要哭?”我猛地轉過身,賭一把。聞一鳴猛然一怔停了下來,利爪也收了回去。我喘著氣,繼續道,“你不是喜歡殺人嗎?那你為什麼要哭?”
“我……”聞一鳴愣在那,我伸手想從包裹裏拿東西,聞一鳴忽的冷笑起來直接給了我一掌,我整個人騰空飛起重重的摔下來,我隻覺得心肝脾肺都蕩了一蕩,疼……我暗呼一聲。
“你想知道嗎?讓我殺了你,你就知道了。”聞一鳴一聲怒吼,猛地將我提起來,伸出鬼手直往我心髒地方掏去,我咬著牙,聞一鳴倏忽收回手,“你的心髒,你的心髒……”
我冷眼看著他,從他打開的洞裏掏出心髒丟給他,聞一鳴猛地哆嗦,直接往後退,隨手把我給扔了。這次又得摔了,我暗自苦惱,黑暗中閃過一道寒光,我直接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我渾身抖了抖,我抬眸瞪了一眼接住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