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見(3 / 3)

“說了你也不知道。”

“我對北蒼是不了解,但我有權知道要被帶去哪裏、見什麼人吧?”這個不懂人權的家夥!

“羅嗦。”他終於受不了的張開眼睛,皺了下眉,說道:“我們現在要去秋逸居見一個人,我朝的太子太傅。”

“是殿下的太傅?不是尚未立太子嗎?”對古代的官職我雖不明白,但太子太傅這頭銜還是聽過的,而且慣上太子一詞,很明顯是指太子的老師。

“是我父皇的太傅。”

“殿下,您真的想當太子嗎?”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想參和進他們宮廷的事件裏,卻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這不關你的事。”

很高興聽到他說這不關我的事,這代表他一點也不想讓我和他扯上關係,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在他身上以及慕容府有太多的謎團,我心裏總有些不安。他在北顥當了十年的質子,這期間一直有人將北蒼的消息帶給他,那人的目的是什麼?會是北蒼皇帝派出的人嗎?

如果是,為何不幹脆將他救出?難道是怕因此引發兩國戰爭?

雖然這答案亦無不可,但這答案就恰恰代表了上官延一直就是北蒼皇帝屬意的太子對象。

那麼慕容府在這中間是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將上官延囚禁在慕容府,是北顥皇帝的意思嗎?為何選在慕容府的地方呢?北顥皇究竟希望慕容府怎麼對待這位他國來的皇子?

而今,上官延被我放了出來……不知道爹會不會受到牽連……

“你在想什麼?”

他的話驚醒了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看著他出神,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說道:“我在想慕容府會不會因為你而受到牽連。”

“北顥皇帝不會動你父親,你反而該擔心夏家,因為你的逃婚,夏家不會對慕容府善罷甘休。”他說的信誓旦旦。

我懷疑地問道:“您怎麼肯定聖上不會為難我爹?您為何不是被軟禁在皇宮,而是在我慕容府別莊?”

“這問題你應該問你爹,而不是來問我。”上官延神色有些不豫。

“要是能問就好了……”我嘀咕了一聲。有很多事情我根本不能問,因為一問就很可能露出馬腳。

我不知道我爹和當初的慕容桐樺說過什麼,夏家的事肯定不能問的,至於這位北蒼皇子的事,就算能問,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唉……其實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我也回不去慕容家了,逃婚這件是肯定讓爹氣得跳腳,回去簡直是找死。

“到了。待會你什麼話都別說,我們的對話你也最好別記得,就是記得,也要爛在自己肚子裏,要是讓我知道你說了出去,小心你的腦袋!”他語帶威脅的說道。

“既然如此殿下何必帶我來這,讓我回去端敬殿得了。”真是氣死我了!這個人──我肯定跟長這張臉的人都犯衝!

“那可不行,我得讓你和我處在一條船上。”他突然靠近我,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支起我的下顎說道。

我眯起雙眼凝視著他,好像有點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我不會留在北蒼的,別忘了一個月後昊天奇便會帶我離開這裏。”

他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道:“就憑他?你太高估他的能耐了,就算以他的名聲,和各國皇室交好,也不會有任何一國,甘願為她救一個女人而大動幹戈,把這個戴上,跟我下車。”

他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丟了一頂附了垂紗的簷帽給我,然後便逕自下了馬車。

“慕容姑娘,請下車。”

車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慕容大哥?”我低喚一聲,然後戴上簷帽跳下車。

“慕容姑娘,趕緊隨殿下進去吧。”他看著我的神情有些壓抑且複雜。

“為什麼突然和我生梳了?”我覺得很奇怪,他之前不是都叫我桐樺的嗎?

“你快去吧,別讓殿下久等。”他催促著,並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往上官延的方向看去,他正回頭冷眼朝我看來。

第十四章 北蒼妖女

我擔心上官延帶我見什麼太子太傅,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為從進宮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帶我出宮,也沒有這樣的語氣說話,更奇怪的是慕容煜,突然就變臉了。

“能快點嗎?”上官延冷冷地說,那語氣和他冰冷的眼神完全符合。

我邁著小碎步,仰著頭看到湛藍的天空飄進一個巨大的雲,紫色的雲堆積,慢慢地安靜地飄著。

“紫氣東來!”我用手指著天上的那塊紫色的雲彩,如果沒有穿越,也很少看見這樣的雲彩。絕對不是什麼烏煙瘴氣。

“紫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北蒼國經常能漂浮著這樣的雲彩!”

“不會吧,大殿下,你這是開玩笑吧。老子西遊,有人望見有紫氣浮關,果然老子乘坐青牛過關了。”

“慕容桐樺,是你在開玩笑吧!膽敢在本殿下麵前自稱老子?”

我驚訝了,爭辯道:”誰敢自稱老子啊!老子可是名人啊,叫什麼李…”

轉念一想,有不對,穿越是穿越了,隻是不是同一時代的古代,估計是另外的平行世界的古代,難怪上官延並不知道老子是誰,以為罵人!

“sorry,我錯了,我真的錯,大殿下,實在對不起,我們趕快進去見太傅吧!別讓他老人家就等了!”

“梭銳,什麼意思啊!”

我哪敢再胡亂說什麼,隻是低著頭,想做錯事,說錯話的小女生一樣,快步走過他身邊。

上官延也不在說什麼,朝院子裏走去。

我以為太傅會說什麼重大的秘密呢,搞得神秘兮兮的。

結果太傅不僅要教皇帝如何學習,學富五車,竟然也兼職了占卜星象。

“大殿下,老夫夜觀天象,發現北蒼國會出現一場浩劫!”太傅說話的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我。

那犀利的眼神,讓我混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暗想浩劫就浩劫唄,與小女子有何幹係啊。

“太傅,可知什麼浩劫?”

太傅不回答上官延,反問:”大殿下,此女便是營救你回國的恩人?”

“正是!聞太傅想見,便帶來了!”

“果然,果然是妖女!”

犀利的眼神看我,就算了,還罵我是妖女,這不是封建迷信,胡說八道,是什麼呢!當然不能這樣忍氣吞聲了。

“太傅,我尊敬您,因為您是當今皇上的老師,不過,做人也要厚道,不能拿女人說事啊,我知道您打小就看不起女人,我不介意,但您不能侮辱我啊,我是女人,但不是什麼妖女!”

上官延也被我這番話給懵住了,看我的眼神很怪異。

太傅搖著頭說:”劫數啊,劫數啊,大殿下,你趕快把此女送出北蒼國吧,不出十五日北蒼國便會出現浩劫的初象!”

“可慕容桐樺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大殿下,江山社稷與女人,孰重孰輕?”

上官延隻能歎息道:”太傅,我知曉了!”

此時,太傅一臉正氣浩然地看著我,說道:”妖女,你禍害其他,老夫定然不會管的,但你禍害北蒼國,我就不會罷手的!”

“太傅,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禍害了的,大殿下,你可以佐證的,我可以說髒話嗎?…”

上官延搖著頭說:”慕容桐樺,你住口。”

我一肚子的火氣,聽到他這麼一說,掉頭甩袖就走了。

“你,你,你”

我頭也不回地說:”你什麼啊?我今日就離開景陽城,十五日務必離開北蒼國。”

上官延追出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大殿下,你放手,男女有別,授受不親。”

“慕容桐樺,我知道你在生氣,這也沒有辦法的!”

“放手吧,都這樣,你還不放手,江山社稷最重要的,三歲的娃都知道的事情,大殿下,你還是放手吧!”

“慕容桐樺,我派慕容煜護送你。”

“罷了,這樣我會更危險的,我還是悄悄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了,不帶走北蒼國蒼穹的紫雲!”我掙脫了上官延的手,直徑往前走,心中卻希望他能再次抓住我的胳膊。

事與願違,江山社稷要比女人更重要,若上官延此時真的在抓住我的手,我真看不起這樣的男人,太兒女情長了。

他始終都沒有移動半步,整個人傻傻地站在那裏。

我走到門口,偷偷地扭頭看的,這下自由了,原來太傅早就把浩劫的事情稟報皇上了,上官延帶著我來,隻是走一個過程,讓太傅觀看麵向證實一下。

這下宮是回不去了,身上沒有銀兩怎麼跑路啊,至少也要買匹馬,憑借雙腿走出北蒼國,十五日,那不是開玩笑的嗎。

我很想轉身走進院子,對著上官延索要一些盤纏。憑借我與他的關係,送個黃金百兩不成問題的。

我真的沒有這個臉,幸好慕容煜在門外候著。

板著臉的慕容煜看著我走出來,上前問道:”大殿下呢?”

“院子裏觀看紫雲!他難得休閑一下。慕容大哥,你身上有銀兩嗎?”

“桐樺,你要銀兩幹什麼?”

“慕容大哥,你若再送我一匹好馬,就更好了!我的事情,你恐怕早就知道一些了吧,我呢,是非走不可,必須離開北蒼國!你不用跟著我了,暗中監視,另當別論,這是你的職責所在,我不會怪你的。”

慕容煜一臉的愁緒,說道:”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我指著一旁的駿馬,馬背兩邊掛著包袱,微笑地說:”是它嗎?”

“嗯!”

我不在多說什麼,翻身上馬,牽著韁繩,騎著馬飛奔,朝城外跑去。

馬蹄飛揚,上官延從門後走出來,問道:”她走了?”

慕容煜恭敬地回答:”是的,大殿下。我要去跟著她嗎?”

“今天不必了,明天你在派人跟蹤吧,不過不能驚擾她,遠遠地跟著,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暗中護送她離開北蒼國。”

“遵命,大殿下,我們現在回宮稟報皇上嗎?”

上官延淡淡地說:”是的,擺駕吧。”

在這個奇怪的陰影雲下,沒有風,樹葉焉焉地靠在一起,鳥兒停止了它們的歌聲,牛羊聚集,蜷縮在籬笆柵欄中。

我一個憂鬱落的眼神落在這蒼茫的土地上,已經一路狂奔了三天了。

草地上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站一起,三五一群,仰著頭在用他們的眼睛看著頭上奇怪的雲。

我的心無比沉重,才過了三天,就出現浩劫的初象了嗎?那該死的太傅,還真是烏鴉嘴,呸,呸,呸。

沉悶的炎熱,沒有驕陽,隻有奇怪的陰影雲,但空氣中的溫度依然很高,讓人無法相信這已經是深秋了!

所到之處的人們躡手躡腳地溜進廟宇,虔誠地祈禱。

幹旱在現代也很常見的,隻是古代技術落後, 沒有什麼人工降雨之類的,全靠一些的巫師端公施展一些求雨法術。

我在路邊的一個茶攤歇息了,沒有飛鳥經過,風帶來樹林中的沙沙聲,茶攤喝茶的人很少,大路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客商,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也沒有太多的大自然聲音。

雲卷起,層層褶皺,從白色到灰色,再到黑色。暴雨卻不是暴雨,天空中隻有這沉思的雲堤,慢慢地在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