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屍萬段?那也太沒創意了吧。”戰天風忽地嘻嘻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斜眼瞟著胡天帝,道:
“六七十歲的人了,臉還這麼嫩,肉還這麼白,好玩,真是好玩,胡星君,我們以後一起玩吧,你放心,我保證你無論如何也死不了,就算你人死了,你的元神也死不了,你別以為我在吹牛,你應該知道,我是萬異門的總護法,萬異門寄靈同修的事你大概也聽說過吧,所以請你千萬相信我,我們一起玩玩吧,我有很多很多的好花樣跟你玩呢,你一定會玩得興高采烈的。”
壺七公咬牙切齒,胡天帝恍若未聞,戰天風是笑著說的,說得很輕鬆,但無由地,胡天帝心中就生出了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麵上的肌肉竟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心中驚怒,猛地裏大笑起來,道:“好啊,戰少兄要玩,那胡某便陪你玩玩好了。”
輕擊三掌,一個豔女捧了一架琴來,放在了胡天帝身前的小幾上,那琴古色古香,戰天風看不出什麼,壺七公眼尖,一眼看到,便低呼一聲:“一夜春雨。”
他這話很有點江湖切口的味道,戰天風沒明白,道:“什麼?”
壺七公還沒回答,胡天帝已嗬嗬笑了起來:“壺兄好眼光,沒錯,這琴正是當年春雨夫人的一夜春雨琴,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如此良夜,便讓胡某為兩位奏上一曲吧。”
“不要聽。”傅雪忽地急叫出聲。
“點了她啞穴。”胡天帝臉一沉。傅雪身後的一個豔女手一抬,點了傅雪啞穴。
“雪兒。”壺七公又跨上半步,又急又怒,卻又毫無辦法。
“這琴有什麼古怪?”戰天風覺出了不對,傳音問壺七公。
“這琴叫一夜春雨琴,百年前為江湖上的大魔頭春雨夫人所有,這琴不是一般的琴,琴有魔力,聽到琴音的人,若定力不足,往往為琴音所迷,心神迷失,最終狂舞而死,春雨夫人當年以此琴為禍江湖,不知害了多少人,百年不見,想不到這琴竟落到了他手裏。”
“哦,有這怪事?”戰天風大有興味的看著那琴,笑道:“俗話說對牛彈琴,牛不入耳那也是無可奈何,我對琴曲一竅不通,它也能迷住我?那倒是要聽聽了。”
“不行,這琴曲聽不到。”壺七公搖頭,眼珠亂轉,急打主意,他側頭對戰天風傳音,胡天帝自然是知道的,並不著急,一麵去琴前坐下,一麵微笑著看著壺七公道:“壺兄看來是無心聽琴了,不過今夜這曲,你恐怕非聽不可,隻要你用心聽完胡某一曲,胡某保證將雪兒毫發無損的交給你,但你若一曲也不肯聽,那就休怪胡某不給你麵子。”
他這話,正打中壺七公的死穴,壺七公急轉的眼珠子立時僵住,一頓之下,頭一昂:“行啊,當年江湖上曾有諺說,小樓一夜聽春雨,迷煞天下多少人,壺七倒要聽聽,這一夜春雨,到底有什麼魔力,不過雪兒是我要的,和他無關,他就不必聽了吧。”
說著扭頭看一眼戰天風:“戰小子,你出去,我們七大災星間的事情,不要你湊在中間。”
“那不行。”胡天帝斷然搖頭:“戰少兄即然來了,怎麼能不指點一二。”
“不行。”壺七公也是斷然搖頭,凝神著胡天帝:“胡兄,這就算你我之間打的一個賭,我撐得住,你把雪兒交給我,我撐不住,我和雪兒死在一起,和戰小子無關。”
說到這裏,扭頭看向戰天風,道:“臭小子,你滾蛋,我和天欲星同列七大災星,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贏了是我的本事,輸了是我學藝不到家,輸贏都不要你管,若我輸了而你替我出頭,那你就是打我的臉,我壺七便死了也不原諒你。”
“壺七?”戰天風哈哈一笑:“我隻識得個老狐狸,卻不識得什麼壺七。”說話間竟在廳在中盤膝坐了下來,冷眼看了胡天帝,道:“不必廢話,你彈,我聽,先說清楚,要彈就把全副本事拿出來,若是三心二意有氣無力,可莫怪我一鍋子打爛你的什麼春雨琴秋雨琴。”
“戰少兄果是痛快之人。”胡天帝嗬嗬而笑:“放心,胡某這一曲,必叫戰少兄滿意就是。”
壺七公心中急怒,但一看戰天風在廳中坐下來,便知絕無可能勸得戰天風出去,正自無計,琴音已起,壺七公隻覺心中一跳,一顆心竟仿佛就要從胸腔中崩出來一般,不由大吃一驚,急盤膝坐下,凝神定意,運起玄功對抗那琴音。
戰天風不肯出去,一則是不放心壺七公,二則也是真的不害怕,因為他嘴上說的就是他心裏想的,他不懂琴音,你再美妙再有魔力,他根本聽不懂,能奈他何,對牛彈琴,牛不入耳,那是無論如何都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