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人,就算功力再高一倍,那也完全沒有可能。”白雲裳看著三僧,堅凝的眼神顯示她說的話絕不是在開玩笑:“但如果是他說要刺殺玄信,我相信十有八九他會成功,因為我曾在他身上見過一些完全不可思議的奇跡。”
三僧自然都看得出白雲裳眼中的意思,三僧年紀比白雲裳大得多,輩份也高,但白雲裳能在黑蓮花中顯出佛身,如此修為,三僧不得不服,她即然這麼說,自然就有她的道理。
三僧都陷入沉思中,好一會兒,德印道:“雲裳小姐,你是我佛門千年來最傑出的弟子,不論是我們三個,還是天下佛門,都對你寄寓厚望,這一點想來你一直都是明白的。”
不等白雲裳回答,潮音緊接著道:“我們知道,你對馬橫刀的死心存芥嫡,但我們都覺得,你的推論並不一定正確,玄信是天子,馬橫刀雖是了不起的高手,終究隻是個侍衛,玄信真想要做什麼,並不一定要馬橫刀同意,所以我們覺得,他完全沒必要設下這樣的計策先去害死馬橫刀。”
馬橫刀的死,白雲裳和三大神僧有過交流,白雲裳慧目如電,於珠絲馬跡中看出蹊蹺,最終推論出真相,但三大神僧卻一直都不讚同她的推論,而最不讚同的,則是玄信封白衣庵為國教而白雲裳推辭不受的事,但玄信封的是白衣庵,白雲裳堅持不受,他們也沒有辦法,隻是心中一直有成見。
三僧雖有成見,但認定隨著時勢的變化,白雲裳終會回心轉意,但聽了白雲裳今夜的話,白雲裳竟有下嫁戰天風的意思,三僧可就急了,此時天下即將歸於一統,時局正好,正是大倡佛門的最佳良機,而沒有白雲裳的佛門,聲勢無疑會大打折扣,所以德印才有這番話。
白雲裳心底佛光照徹,惕透晶瑩,自然明白德印話中的意思,也明白潮音加那番說辭的目地,合什於胸道:“三位大師的意思,雲裳明白,三位大師放心,雲裳必會以天下大局為重,不會胡來。”
“如此甚好。”白雲裳的話,雖不能讓三僧特別滿意,但三僧也知道隻能這樣了,一齊合什。
戰天風第二天一早醒來,睜眼,隻見白雲裳盤膝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顯然就是那麼坐了一夜,看著白雲裳佛光晶瑩的玉臉,戰天風心下感動,一男一女,竟夜孤處一室,雖然白雲裳心地磊落,但別人終會有想法。
“雲裳姐昨夜說要我陪她一生一世的話,難道是說真的?真要是能娶得到雲裳姐,天天這麼陪著她,那可真是做神仙都不換了。”戰天風心中一時浮想聯翩,這時白雲裳卻也睜開眼來,戰天風嚇一大跳,生怕白雲裳會看到他心中的歪念頭,情急智生,猛地啊呀一聲,去肩上一陣亂抓,叫道:“好癢,好癢,想不到雲裳姐的床上也會有虱子。”
“我的床上怎麼會有虱子呢。”白雲裳有些嗔怪的看著他:“你胡扯吧。”
“人說佛祖身上還有三隻羅漢虱呢。”戰天風笑:“姐姐床上怎麼就不會有虱子了?”
“大清早的,再要胡扯,我可要打了。”白雲裳說不過他,做勢揚手。
戰天風慌忙求饒:“姐姐饒命,我以後再不敢了,以後別說隻給虱子咬了一口,就是虱子把我抓了去煮熟了打牙祭,我也再不吭一聲。”
“什麼虱子抓了你去打了牙祭,你以為我床上是個虱子窩啊,看來真個是少打了。”白雲裳一掌劈出,戰天風自然早已滑開,抱拳作揖道:“姐姐饒命,姐姐饒命,真個不敢了。”
“今日先放過你。”白雲裳掩嘴輕笑,想到一事,道:“風弟,你功力進展雖快,但身上的東西太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姐姐來幫你梳理梳理吧。”
“好啊。”戰天風大喜:“有姐姐這樣的大宗師指點,再加上我這個聰明腦袋,那一定是一日當得三千日,一年當得三萬年。”這麼說著,自己卻失驚大叫:“我個娘啊,三萬年,那該是什麼樣的高手了?這還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呢。”
“你還是先別傷腦筋吧,一年當三萬年,我可沒那麼大神通呢。”白雲裳白他一眼。
“姐姐沒那麼大神通,可小弟我有那麼聰明啊。”戰天風怪笑。
“你就吹吧你,看吹落下巴叫小狗叼了去。”白雲裳又氣又笑。
吃了早餐,戰天風隨即把身上所學盡數展示給白雲裳看,他身上其它的功夫白雲裳大體都知道,隻玄天九變不知,看了後也是十分驚歎,道:“萬異公子當年便是一代宗師,這千年苦修參悟出來的玄天九變,確是有驚神泣鬼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