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寒蛇涎(2 / 2)

親手做出的東西,所愛的人卻再也吃不到,那種慘痛,她能夠體會得到。

壺七公坐在一邊,仰頭看天,慕傷仁卻是盯著馬橫刀的墓碑,不知他在想什麼。

“馬大哥,狗肉得了,怎麼樣,香吧?”戰天風將一壇酒擺在馬橫刀墳前,自己抱了一壇,道:“今天酒夠,就不要搶著喝了,哈哈,那天我跟你搶酒喝,可還真沒少喝呢。”

戰天風笑了起來,嗆著了,一陣猛咳,咳了一陣,又喝了口酒,道:

“馬大哥啊,我現在酒量長了呢,上次七公那老不死的說我酒量不行,我後來就加油練,這裏麵還有個笑話呢,有一次我在山裏練酒,喝醉了,來了隻大老虎我也不知道,幸好吃剩半隻雞,那老虎聞著雞肉香,吃雞不吃我了,搞笑的是,我醉了碰倒了酒壇子,半壇酒全灑在雞身上,弄成了醉雞,那老虎吃了醉雞,竟就醉了,直到我醒來它還在睡呢,你說好笑不好笑。”

戰天風邊喝酒,邊說,將自己生活中的一些趣事一件一件說出來,有時說到得意處,還哈哈大笑,那情形,仿佛馬橫刀並不是躺在墳裏,而就是坐在他前麵,和他一麵喝酒吃狗肉一麵說笑。

鬼瑤兒心中酸痛,再難忍受,轉過身,淚水不受控製的飛濺而出。

壺七公始終抬眼看天,但胡子上卻有一滴晶瑩的東西,緩緩滴下,那是他的眼淚。慕傷仁也早已是淚流滿麵。

戰天風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若不見,一邊說笑著,一邊喝酒,隻是那狗肉卻沒有去動,他的酒量突然大進了,但那一壇酒也實在太多,他終於還是醉了。

戰天風醉過去,壺七公三人心頭的壓抑稍緩,慕傷仁輕歎道:“戰兄弟平日裏對一切都好象漫不在乎,內裏其實是個很重情義的人。”

“馬王爺對他實在太重要了。”壺七公咬了咬牙:“我現在真的不知道那幾隻狗會怎麼死,戰小子身上好象藏著兩個人,一旦翻轉臉來,那就要天翻地覆了。”

鬼瑤兒呆立了一會兒,突然飄身出去,壺七公不知她要去哪裏,也不好問得,隻是尖耳聽著鬼瑤兒的去勢。

鬼瑤兒並沒有走多遠,隻是略略避開壺七公兩個便撮唇作哨,不遠處一隻黑鳥直飛過來,正是曾追得戰天風上天入地的鬼靈。早在從萬異穀出來不久,鬼瑤兒便發出了信號,因此她左近一直便有鬼靈跟著。

鬼靈靈異無比,能作人言,鬼瑤兒道:“叫我奶媽他們來。”鬼靈開口應了聲是,飛了出去,小半個時辰不到,鬼冬瓜夫婦便趕了來。

鬼冬娘一見鬼瑤兒便擔心的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鬼瑤兒擺手,道:“馬大俠給花江六君子害了,他要替馬大俠報仇,花江六君子素有俠名,和俠義道各派一直互通聲氣,俠義道聽得消息後,可能會插手,你給我調集人手,不論是什麼人,通通給我攔下來。”

鬼冬瓜有些遲疑的道:“這麼一來,隻怕會釀成我九鬼門和俠義道的大火並。”

“天風是我未來的夫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天塌下來,我也要和他一起頂著。”鬼瑤兒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是。”鬼冬瓜再無遲疑,應一聲,轉身去了。

“我說這次看上去不同呢,原來鬼丫頭已給戰小子弄上了手,這小子,還真是有一手呢。”距離不遠,鬼瑤兒的話,當然瞞不過尖耳偷聽的壺七公,暗暗點頭。

戰天風這一醉厲害,直到第二天的傍黑時分才醒過來,而早在中午時分,一路苦追的王一吼等人也已趕到了,還多了一個米安,花蝶衣早看出了鬼瑤兒對戰天風的癡情,主動和鬼瑤兒拉關係,也就問到了馬橫刀被害以及戰天風視馬橫刀為兄長的事。

戰天風醒過來,一眼看到花蝶衣等一群人,眼中略微閃過疑惑之色,鳳飛飛搶先道:“總護法,你是師祖的弟子,又是我萬異門的總護法,你的事就是所有萬異門弟子的事,萬異門三宗十八堂,隨時聽從調遣,甘腦塗地,萬死不辭。”

旁邊謝天香王一吼等人一齊點頭。

戰天風點了點頭,並沒應聲,轉眼看向馬橫刀的墳,不知在想什麼。

一邊的壺七公幾個聽了鳳飛飛的話,卻是聳然動容,壺七公偷遍天下,江湖上的事,沒幾個人比他更熟,自然知道萬異門的根底,暗暗乍舌:“這小子,幾天不見,不但拿下了鬼丫頭,竟然還做了萬異門的總護法,九鬼門加萬異門,再加上白雲裳白仙子還是他姐姐,那幾隻狗便是有七大玄門一齊護著,也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