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讓戰少俠見笑了。”肖勁空臉上現出尷尬之色,道:
“做為同門,我們以前還是互通聲氣的,但自五十年前先門主故後,三宗為爭門主,彼此間鬧僵了,互不往來,再後來我靈羽六翼內部又生出了矛盾,當時蜂堂的鄒香主一怒之下,發誓永不與其它五翼往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這三十年來,別說和靈花靈獸兩宗,就是我靈羽六翼內部,彼此之間也沒什麼消息。”
“難怪你們好象隻認戒指不認人,而且蜂堂見了我,竟讓一群大馬蜂追著我叮。”戰天風恍然大悟。
“實在是不好意思。”肖勁空脹紅了臉,他還要說,戰天風卻看到遠處一點鳥影飛來,心念一動,對肖勁空道:“好了,先說這些,我還有點子事,今天就不趕路了,你進來吧。”
肖勁空遲疑的張了張嘴,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得出戰天風的有事是和他靈羽六翼有關,然後戰天風這個樣子,他又無法拒絕。
他本體已經死了,隻一點靈光寄在本命神蟲中,靈光要現形都還要借戰天風的血,又還能反對什麼,所以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隻是一抱拳,道:“拖累戰少俠了。”
本命神蟲飛回了玉葫蘆中。
那一點鳥影果然是鳳飛飛座下的彩鳥,戰天風心下已生出個好玩的主意,主動迎上去,抱拳道:“敝人戰天風,多謝鳳香主,要不是你來,我還真對付不了蜂堂的這些蜂兒。”
“不敢當。”鳳飛飛忙回禮,道:“是戰香主手下留情吧。”
“哈,是你自已說我是蟲堂香主的,到時穿了邦可怪不得我。”戰天風暗笑,也不否認,向鳳飛飛手上一看,果見左手中指上也戴著一個式樣奇古的戒指,猜鳳飛飛便是鳳堂香主,道:“想不到鳳小姐如此年輕便做了香主,卻不知鳳揚鳳香主他------。”
他故意提一下鳳揚的名字,這就能讓鳳飛飛更確信他的身份,果然鳳飛飛目光微垂:“我爹他過世了。”隨即抬起眼光,看了戰天風道:“戰香主更年輕啊。”
“彼此彼此吧。”戰天風打個哈哈,道:“卻不知鳳香主怎麼突地到了這裏。”
鳳飛飛眼光在他臉上一轉,有些狡頡的道:“戰香主又是怎麼到的這裏呢。”
“臭丫頭,跟我玩心機呢。”戰天風心下嘀咕,嘴上打哈哈道:“我是給蜂堂的蜂趕到這裏來的啊,還多虧鳳香主趕走了那些巨蜂,否則我還得跑,這會兒還不知跑到什麼地方了呢。”
他說得有趣,鳳飛飛咯咯輕笑,笑了一回,卻輕歎一聲道:“鄒師伯還是這麼大火氣,大家其實都是想來給他幫忙,不領情也罷了,卻還放蜂趕人。”
戰天風沒能從肖勁空口裏問到鄒印到底有什麼事,鳳飛飛起了這個話頭,他立即就找到了縫兒,先故意歎口氣道:“唉,就是,不過他是長輩,真要給蜂叮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好在我跑得快,要不真在腦袋上叮幾個大包,可不知找誰說理去了。”
他裝出愁眉苦臉的樣子,鳳飛飛又是咯咯嬌笑,她笑起來的聲音有若空穀鸝音,非常的動聽,戰天風給她笑得有些發暈,心下嘀咕:“這丫頭還真愛笑。”道:“不過說真的,我隻是聽到了信,說蜂堂有麻煩了,到底是什麼個因果,卻是不知道呢。”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鳳飛飛秀眉微凝,眼角射出怒意。
鳳飛飛一直坐在那彩鳥的背上,彩鳥緩緩的盤旋著,夜風吹動著她的衣襟,飄飄欲仙。
彩鳥盤旋,跟在彩鳥後麵的萬千鳥兒也都停了下來,漫山遍野的落著,這麼多鳥,卻沒有一隻吱聲,那情形,有一種奇異的震撼人心的力量。
戰天風靜等著鳳飛飛開口,心下暗暗嘀咕:“這麼多的鳥兒,卻就這麼聽話,真不知這丫頭是怎麼做到的,肖勁空他們玩蟲把蟲子養在腦袋裏,這丫頭不會在肚子裏也養著一隻鳥兒吧?”
鳳飛飛道:“鄒師伯這件事,源起是銅礦之爭,但其實根子上是我們靈羽六翼甚至萬異門內部鬧意氣,四分五裂,因此才會讓別人欺到頭上來,所以我雖然也知道鄒師伯性子執拗,但還是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銅礦之爭。”戰天風一臉疑惑:“那裏有銅礦嗎?和誰爭?”
“蜂堂所在,銅礦很多啊,其中三座最大的銅礦都是蜂堂的產業。”鳳飛飛有些疑惑的看一眼戰天風,各堂的香主換來換去不認識有可能,但蜂堂所在地產銅卻是人人都知道的,所以鳳飛飛存疑,不過與她眼光一對,戰天風立刻就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忙打個哈哈道:“是了,是了,師父好象是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