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雪狼王卻要九胡納貢了,到九胡答應這才退兵,卻不肯全部退過胡狼山,而是占了山南大片草場,現在隻是落雁湖還在九胡手中。
落雁湖往北三十多裏,以雁鳴河為界,河北麵已完全給雪狼國控製。
即便如此,雪狼王仍步步進逼,年年加貢,索要無度,今年便又要加一萬頭羊三千匹馬,那催貢使納珍便是來索要增加的貢物的,仗著雪狼國的強勢,納珍在九胡極其囂張,作威作福,血狂要殺他,固然是納珍調戲了蜜雪兒,也是因為實在看他不慣,早已有心殺他了。
戰天風聽血狂兩個說完,大致明白了情勢,想了一想,已有主意,道:“聽你們說那兩仗,我覺得你們主要輸在沒能完全集中九胡的力量,而雪狼王卻是有備而戰,如果九胡能完全集中全部力量,並不一定會輸給雪狼國,是不是。”
“是。”血狂赤虎一齊點頭,血狂大聲道:“我九胡男兒才是草原上的雄鷹,雪狼國隻是一頭野狼而已,如果我們九胡真能齊心合力,集中九族全部力量,完全可以打敗雪狼王。”
“我也相信九胡可以打敗十狼。”戰天風點頭:“隻可惜九胡事前不能下定決心全力應戰,臨到事了,你們分布又太廣,不等人馬集中,雪狼王早打過來了,所以屢戰屢敗。”
“是的。”赤虎點頭。
“而到了現在,你們幾個族長都給打怕了,聞戰心驚,所以年年加貢也不敢再反抗是不是?”
“就是這樣。”血狂猛一拳擊在地上,一張臉通紅如血,赤虎牙齒也是咬得格格作響。
戰天風冷眼看著兩人臉色,微微點頭,道:“要想改變這一切,最終徹底打敗雪狼國,倒也不難,難就難在你們肯不肯完全聽我的。”
血狂赤虎眼中都露出狂喜之色,相視一眼,忽地同時拜倒,血狂叫道:“老大若能助我九胡打敗雪狼王,出了我胸中這口惡氣,別說聽你的,就是現在要了我兄弟腦袋,那也是一句話的是。”
“即有此決心,坐好了,聽我說。”戰天風扶兩人起來,道:“要勝雪狼王,必要集中九胡全部力量,如何集中九胡全部力量呢,尤其是在幾位老族長都怕了雪狼王的情況下?”
說到這裏,戰天風頓了一頓,見血狂兩個都眼巴巴看著自己,道:
“我有一計,叫趕虎下山,現在你們的老爹都隻想避禍,便如老虎隻敢呆在山上,要趕他們下山,辦法很簡單,闖禍,而且是闖得越大越好,如果大到你們的老爹就算跪到雪狼王麵前叫爹,雪狼王也一定會出兵的程度,那你們的老爹就不能再避禍,而隻有奮起應戰了,到那時,才能讓九胡的力量全部集中起來。”
戰天風在街頭打爛仗,玩陰的有一手,但真正說到千軍萬馬的大戰略,他是不行的。
他這條計,是九詭書中天算星留下的現成的計策,連名字都是書上的,天算星舉的例子。
說有飛雲、大夢兩國,飛雲國明明並不太弱卻受大夢國欺淩,為促使國主應戰,飛雲國幾個主戰的大臣便想了個計策,用巧計激怒了大夢國。
大夢國國主大怒發兵,誓要討平飛雲國,飛雲國國主眼見要亡國了,逼得沒法子,隻有調集全部力量應戰,結果卻打贏了。
“對啊。”血狂眼光大亮:“這麼說,我今天要生劈了納珍就好了。”
“納珍算什麼?”戰天風冷笑:“納珍隻是一條狗,打死條狗主人可能會怒,但你隻要賠的銀子夠,狗主人是不會硬要逼你拚命的。”
“也是。”赤虎點頭,看著戰天風:“那老大有什麼好辦法?”
“簡單啊。”戰天風嘴一撇:“這事還要問我?闖禍你們拿手啊,總之禍闖得越大就越好。”
血狂赤虎兩個對視,眼中都有狂熱的神色,血狂道:“幹掉馬背峽的五千雪狼軍,徹底收回山南草場,這樣全族老少也都會支持我們,山南所有草場本來就都是我們的不是,而一下子死了五千人,雪狼王一定會發兵,那可不是幾頭羊賠得下來的。”
“幹了。”赤虎猛捏拳頭,黑臉上油光閃閃。
“這禍紮實,這兩小老爹不愧是闖禍的精呢。”戰天風暗暗點頭,道:“不過你們想過沒有,禍一闖下,雪狼王大軍馬上就到,你們九族卻分得太散,而且一時之間隻怕也不能達成統一的決議,到時可又象上兩仗一樣,拳頭還沒抓好,先給雪狼王打暈了。”
“是啊,那怎麼辦?”兩闖禍精正興奮呢,一盆冷水可又澆暈了,呆呆的看向戰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