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王妃劫(2 / 2)

他眼發厲光,玲兒哇的一聲便大哭起來,道:“王妃說她一個人就好了,不要我也受胡人欺辱,無論如何也不肯帶我去,所以---所以----。”

不等她說完,盧江卻猛一下跪在了戰天風麵前,紅著眼睛道:“風大將軍,風兄弟,我知道你會異術,求你了,救救王妃啊。”

華拙信中說得明白,首先便是盧江提議新軍出城的,因此戰天風對盧江實在是一肚子火,他又不是什麼世家子弟,很有修養,這會兒便臉一板,毫不客氣的道:

“原來是盧將軍啊,別叫兄弟,可不敢當,我可不懂兵法呢,但你這開口兵法閉口兵法的奮勇將軍,怎麼就眼睜睜看著王妃給人擄去呢?”

這話尖刻,盧江本是個驕傲的人,哪聽過這樣的話,一張俊臉一時間脹成了豬肝色。

“都怨我啊,是我老糊塗了啊。”王誌在一邊捶起胸膛來。

戰天風冷瞟他一眼,道:“大元帥,現在說這個沒用了,我隻請你做一件事,查出當日說新軍不願出戰是想留在城裏另有打算的那個人,本大將軍救回王妃之日,要他腦袋給王妃洗塵。”

他這話出口,跪著的盧江身子猛地一顫,王誌卻一臉驚喜的看著戰天風道:“風將軍能救回王妃?”

“救不回王妃,那就提刀紮汗的腦袋回來。”戰天風冷哼一聲。他本隻是街頭的混混,這時激發了胸中潑性,那張臉可實在是不好看。

但王誌看到他這張臉,心中卻反燃起希望,在平時,溫文爾雅讓人喜愛,但當疾風勁吹的時候,猙獰強捍卻反讓人心底充實。

戰天風身子一閃,出城直向西掠去,王誌白胡顫動,跪倒在地,顫聲禱道:“喜山神啊,保佑王妃,保佑風大將軍啊。”

玲兒也跟著跪下,盧江本來就一直是跪著的,這時伏身在地,沒有出聲,雙手指甲卻死死的抓著地下的青磚。

放出謠言的,確實是盧江。

他倒也並不是存心要害新軍,隻是心切立功,急於表現自己。

他瞧不起胡人,認為荒蠻胡夷,隻會蠻幹而已,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兵法戰法,雜胡打野麻城,就是衝動之下的蠻幹。

新軍若是聽了他的,必可打勝這一仗,那就顯示出了他在軍事上的眼光才幹,所以才想出造謠的法子逼新軍出戰。

誰知胡兵卻真的是謀定而後動,蘇晨是他心愛之人,看著蘇晨被逼答應嫁給刀紮汗,他心中的痛苦,其實還在戰天風之上。

他本就是驕傲的人,心愛的女人被人擄走欺淩,他早已五內若焚,再加上戰天風的一番諷刺,那心裏,真就象刀絞一樣。

這時沒有祈求上蒼,卻反而在埋怨:“我盧江為什麼就這麼倒黴,老天爺,你前世和我有仇啊?”

胡人逐水草而居,不象天朝人一樣有城池房屋,日常起居,就一頂帳篷,但部族的族長首領,一般都是霸占著水草最豐美的地方,長期不動的,雖也是帳篷,卻是很大的帳篷,稱為汗帳。

刀紮汗的汗帳在魚兒湖,魚兒湖方圓百裏,是九胡地域最大的三個湖泊之一,另兩湖是落雁湖和珍珠海,分別是青胡赤馬汗和黃胡天駿汗的汗帳所在地。

九胡內裏其實是分為三股勢力的,馬胡與雜胡銀胡關係最鐵,青胡則與黑胡白胡接近,而黃胡與羊胡毛胡卻又是死黨。

九胡內裏常有衝突,一般都是三股勢力之間的衝突,三股勢力內部相對來說就要團結得多。

當然,若是對外,九胡那就是鐵板一塊,這就象一屋人三兄弟,雖然兄弟間也常幹架,但若和外人起衝突,那自然是三兄弟齊上。

三湖麵對天朝,成斜三角之勢,魚兒湖落雁湖在前,珍珠海在斜後,黃胡要入侵天朝,走直線必須要經過雜胡的地盤,否則就隻有往南繞行,那離七喜國已經很遠了,所以七喜國幾乎沒有受過黃胡羊胡毛胡的擄掠。

戰天風當了十幾天大將軍,咬牙切齒愁眉苦臉的了解軍情處理軍務,當時苦,這會兒便顯出了好處,九胡的大勢他熟了啊,不要問,也知道魚兒湖在什麼方位,正西,距七喜城一千三百餘裏。

先前激怒之下趕回七喜城,已消耗了不少功力,這會兒一出七喜城,戰天風便取出煮天鍋,借鍋遁飛掠,以保存體力。

因為他從諜報中知道,九胡也有玄功好手,雖然沒聽說有特別了不起的頂尖高手,但二三流人物絕對不少,想要從刀紮汗的汗帳中救出蘇晨,鬧不好會有一場惡戰,若隻是趕急,到時可沒力氣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