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風聽了大笑,道:“我們今夜便大大的給他送個消息去。”李一刀等皆笑。
體息到三更時分,眾山賊精力養足,當即撥軍。
九胡駐軍,不象天朝軍一樣建營寨,就是各帶帳篷,劃一塊地兒,晚間各自搭起帳逢便是,外圍放一小隊軍馬巡防。
戰天風帶八千山賊到刀紮汗大營背後,放眼看去,但見星星點點的帳蓬遍布七喜城下,就象一朵朵盛大的白磨菇,磨菇中間還有紅點,那是生的營火。
這樣的營盤,最好衝營,當下商定,李一刀戰天風率十二寨山賊居中,王毛兒率十二寨山賊在左,屠四虎率十二寨山賊在右,三路衝進,為免誤傷自己人,約定以“瘋子”為號,聽到大叫瘋子的,那就是自己人。
不要說,這樣的口令,自然是戰天風想出來的。
這時巡防的馬胡兵聽到動靜,迎上來查看,但見眾山賊穿的是自己人服飾,雖有些疑惑,警惕性卻並不高,隨便問兩句,戰天風等先前就商量好應對的話的,隻回一句緊急軍務,再不多說,隻往前衝。
巡防的馬胡兵怎麼知道是什麼緊急軍務,一則見是自己人,二則山賊勢眾,想攔也攔不住,隻好任由眾山賊直衝進大營中,衝到刀紮汗大營中心,眾山賊立時亂砍亂殺起來。
左手放火,右手舉刀,口中則亂叫瘋子,睡夢中的馬胡兵爬起來,眼見舉刀的是自己人,還搞不清狀況,聽得叫瘋子,氣急敗壞大罵:“你才是瘋子。”
眾賊便笑著回一句:“我就是瘋子。”
反手一刀,很多馬胡兵到死都是個糊塗鬼。
戰天風本來的打算,是要找到刀紮汗,幹淨利落的將這個馬胡族長一刀斬了,但沒等他找到刀紮汗的大帳,眾山賊已經動起手來。
馬胡大營刹時亂作一團,火光衝天人喊馬嘶,幾萬人東奔西撞,放眼看去,到處都是人,戰天風看得眼也花了,哪裏還能找得到刀紮汗,也隻有亂殺一氣,混亂中自己卻還挨了一箭。
若是在平時,普通的箭是射不到他的,但在這幾萬人的大戰場上,喊殺聲震耳欲聾,無論是耳朵的聽力還是靈力的感應都大幅度下降,根本聽不到箭風,直到勁箭及體才發覺。
幸虧他這會兒的功力已頗為了得,雖還做不到刀槍不入,但箭一及體,玄功立時發動,箭尖給震偏,擦著右胸斜斜掠過,隻把胸肌拉開一條血槽,未能深入胸腔中。
戰天風大呼倒黴,惱怒中更是放手大殺。
奇怪的是,城下殺聲震天,七喜城裏卻始終安安靜靜,沒有半個人馬殺出來。
戰天風衝殺半天,有些子煩起來,不是他心軟,隻是這麼殺雞屠狗似的殺人,單調枯燥,實在沒多少趣味,又奇怪城裏為什麼不派兵,心中嘀咕:“戲文裏常有奸臣陷害忠臣,故意不派兵的事,難道是真的。”
想到這裏頓時膽邊生毛:“哪個狗奸臣敢陷害本大追風,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馬胡兵不殺了,展開淩虛佛影身法,倏一下便上了城頭。
他本來是要直奔王宮的,但到城頭上他卻停下了,原來蘇晨王誌盧江都在城頭望樓上往下看呢,戰天風一下就惱了:“不下去幫手卻在這裏看戲,真真豈有此理。”
剛要掠上望樓,望樓上卻有兩名道士一左一右殺來,兩道用的都是青鋼長劍,劍未到,戰天風已先感應到靈力的波動,兩道顯然都會玄功,不過功力都不是太高,也就是三流的身手。
戰天風一看兩道裝束,就知道兩道是城中喜神觀中的道士,喜神觀中很有幾個有玄功的老道,隻是沒什麼一流高手,但在七喜國,也算是高人了,七喜城中若有什麼邪物作祟或九胡有玄功好手來城中鬧事,都是他們應付。
這次馬胡兵壓城下,王誌便親去觀中請了他們來護衛蘇晨,城外大殺,蘇晨將門虎女,加之自身也有武功,並不畏懼,與王誌親上城頭來觀望,喜神觀道士自便也跟了來護衛。
戰天風以玄功掠上城頭,加之頭上又還扣著一頂馬胡兵的羊尾巴帽子,老道們自然就把他誤認作了馬胡高手,因此一聲不吭便是雙劍齊上。
戰天風自也知道兩道是誤會了,猛一把摘掉帽子,大叫道:“我是奮威將軍風天戰。”
兩道長劍已到戰天風麵前,聽得他這一叫,兩道一愣,雙劍雖不刺下,卻仍斜指著他,兩道一動,望樓上的蘇晨王誌幾個便一齊看過來,戰天風一摘帽子再這一叫,蘇晨三個都認了出來,蘇晨喜叫道:“真的是風將軍,快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