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江說大道理一套一套,辨油嘴可不是戰天風對手,隻有冷笑搖頭:“千軍萬馬的大戰場和兩三個人打爛架怎麼相同?大大不同。”

“有什麼不同?”戰天風也冷笑:“反正就是敵和我,一模一樣,不信等那什麼馬胡子來,我打個你看。”

他嘴上爭輸贏,換了別人,說不定隻是一笑了之,但盧江卻多了個心眼,因為他知道戰天風身懷異術,真打起來,即便不會排兵布陣,但衝鋒陷陣至少是把好手。

遍觀七喜朝野,王誌老了,其他的,沒一個放在盧江眼裏,因此他安心在這一仗裏便要大顯身手,奠定他在七喜軍中的地位,但如果戰天風太強,豈非顯不出他的光彩來?

心中有了計較,次日便向王誌進言,把戰天風打發出七喜城,調到南峰關去守關卡。

接到調令,戰天風又驚又怒,他不敢在蘇晨麵前露出真實身份,但心中卻有計較,一旦戰事不利,他要保著蘇晨衝出城去,離開七喜城怎麼行呢。

正大發脾氣要拒絕調令,一句話,不合他意,他這將軍還不當了呢,盧江卻來了,一臉誠懇的拉著他手道:

“風兄,我也不願意你去南峰關,別的不說,萬一戰事不利,我還盼著借你的異術救蘇小姐呢,但沒有辦法,南峰關也是個重要關卡,不容有失,王老將軍又認定隻有你的身手才能勝任,所以你就去吧,便當幫我個忙,好不好?”

他一臉誠摯,話說到這份上,戰天風有脾氣也發不出了,隻好去南峰關。

南峰關在喜山南麓,距七喜城兩百餘裏,不是城,隻是一座小小的關卡,平時隻有幾十個兵把守。

但南峰關雖小,卻是七喜城南麵深入喜山的咽喉要道,深入一百裏,便是老虎嘴。

而老虎嘴是七喜軍在萬一戰事不濟退入喜山腹地的必經之路,如果九胡從南峰關直插老虎嘴,那就能斷了七喜軍的退路,七喜軍便如壇子裏的烏龜,隻有等死的份。

說來很重要,但這麼多年來,九胡從來也沒想過從南峰關去斷七喜後路這一招,所以王誌也不是太重視,隻是給盧江一說,算給他麵子,撥給戰天風五十人,加上關上五六十人,統交給戰天風指揮。

南峰關原先指揮的是一個百夫長,叫肖勇,是個壯實憨厚的中年漢子,見新任命的奮威將軍親自帶人來鎮守關卡,他倒是興奮起來,那種兩眼放光莫名其妙的喜悅著的樣子,讓戰天風看了暗暗好笑,來的一肚子氣倒是消了幾分。

“不讓我出力,那你們就自己玩兒去吧,本大追風天天打兩隻兔子下酒,樂得逍遙。”戰天風站在南峰關上,遙望著七喜城冷笑。

說打兔子就打兔子,交代肖勇:“好生看守關卡,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過,野雞野兔的倒是可以放進來,若是野豬就免了,那玩藝兒肉糙。”

下了這莫名其妙的命令,自個兒進山去了,肖勇在背後目瞪口呆,直到口水打到了腳麵子才清醒過來,他一世人裏,真沒見過這樣的將軍呢,一清醒過來就猛地跳了起來叫道:“將軍別走遠了,這山裏山賊很多的。”

但戰天風一進林子便展開了淩虛佛影身法,早跑了個無影無蹤。

喜山方圓有四五百裏,是七喜國境內最大的一座山,山高林密,是野物最好的藏身之所,同時也是山賊盜匪窩身的天堂。

大大小小的山賊,共有數十股之多,一般都是百把人幾十人一股,上千人的隻有三股,李一刀,屠四虎,王毛兒。

其中又以李一刀勢力最大,將近有兩千人,活動範圍也不僅限於七喜國境內,周圍諸候國都是他們獵食的場所,隻不過老巢在喜山中。

喜山中山賊的情形,戰天風知道個大概,不過他可沒把山賊放在眼裏,別說沒聽見肖勇的話,便聽見了也是漫不在乎。

展開身法在山嶺間飛掠,說是打兔子,其實兔子有什麼打頭,要打也打個稀罕物兒,一奔百裏,沒見著什麼稀罕物兒,卻看到了一場追殺。

被追殺的有四五個人,其中一個,背上還背著個老者,追殺的卻有二三十個人,被追殺的那幾個人拚命掩負背著老者的那漢子,但後麵追的人多得多,一一倒下,最後隻剩下背著老者的那漢子,那漢子背著個人,跑得卻不慢,後麵的人雖多,一時間竟是追他不上,然而那漢子慌不擇路,跑上了一處斷崖,等發覺時,後路已給截斷了。

後麵追的人發現那漢子背著人上了絕路,不著急了,慢慢圍上來,為首一條漢子一聲狂笑,叫道:“李一刀,你今天就認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