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如果您沒別的什麼事情,我可得忙去了。”一旦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夏利趕緊給自己尋了一個借口,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哎,那忙去吧。”
崔文卿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下午。
張凡特意抽空去看了一下周海。那些三姑六婆們,她們已經回去了。唯一留下的作陪的是那個禿頭胖子周大炮。
周大炮見張凡來了,他不鳥張凡,把臉轉像了一邊。
張凡是不理會周大炮,徑直走到了周海的床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是問道:“周海,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有哪裏不舒服呃地方?”
“我……”周海目光不安的瞅了一下那旁邊的周大炮,似乎,他很忌憚這叔叔,猶豫了一下,周海小聲說道:“我感覺胸悶,還有惡心,老是想吐。吃飯沒有胃口。醫生,你說,我會不會很快死去?”
“這個……你先不要擔心!還有,我現在不是醫生了。不過你可以放心,首先我得讓他們給你做一次身體的全方麵檢查,至於後果如何,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們在看情況如何處理吧。”
“什麼?你們還要做檢查啊?上次我侄兒就是因為你們……”
“哎!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奉勸你這大叔還是少說兩句吧。如果我們不想副責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保衛科他們把你們趕出去。可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這樣做嗎?我隻想把事情給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周海,你現在安心養著病,一切事情都由我來幫助你解決。”
“謝謝你。”
張凡在離去的時候,居然意外聽到了周海低聲對他感謝道。這個年輕人,也許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不管如何,即使他感染了HIV病毒,亦是一條生命,盡量一切幫助他吧。
張凡安排了防疫站的相關人員徹底給周海做了一次最全麵的身體檢查。所有的檢查項目,最遲需要三天才能出結果。
隻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有些出乎了張凡的意料。他怎麼也是想不到,周海的事情怎麼會傳到了衛長天的耳中。
莫非有人告密?那麼那人到底是誰?崔文卿嗎?張凡在第一時間之內就想到了此人。可張凡不明白的是,崔文卿是防疫站的站長,他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呢?按理說來,家醜不外揚才對啊!
其實張凡不知道的是,偏偏崔文卿就是這麼幹了。話說回來,此事的確是大事情。如果那個周海真的是在他們防疫站抽查血液檢查,從而換上的HIV,那麼這個重大的事故責任,必定有人出來背了。
崔文卿隻是氣不過張凡對他的態度,所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此事上報給了市委。
事發湊巧,偏偏是葉家俊第一個得知了此事。葉家俊本來就對張凡恨之入骨。居然張凡現在任職防疫站的黨委書記,不如將此事繼續擴大,看他如何來收場。
於是,葉家俊找了一個借口,無意佯裝說漏嘴巴,又是把此事捅給了省委書記衛長天那。
一層上報一層,環環相扣。衛長天終究是得知了此事。
於是,衛長天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張凡,讓他趕來見一麵。
“他娘的個王八羔子!姓崔那狗日的,真想不到,他居然在背後陰了老子一把。”
掛下了電話後,張凡狠狠一跺腳,麵色一片陰沉。他這叫做好心辦壞事。想他才來這防疫站上班幾天啊?崔文卿居然不能容忍他的存在?盤算著開始要算計他了?
人心險惡啊!
張凡一時隻是顧著生悶氣,最後才是想起如何要給衛長天一個交代,他遂是匆匆趕往。
省委大院。
胡憂是第二次跟張凡見麵。他見著張凡匆匆走進來,他心中不禁是產生了一絲好奇,朝著揮手道:“張凡,瞧你這臉色匆匆的,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我聽說衛書記找你?莫非你又闖禍了?”
張凡在江都中,號稱張猴子。凡是體質中人,沒有人不知道他這牲口的秉性。好野,好動,狂傲不羈。說句難聽點的話,他張凡就是個流氓。
張凡露出了一抹苦澀笑容,“不是禍事,眼看也快要變成禍事了。胡主任,長話短說,我先進去了,回頭我們在聊。”
“嗯!你去吧。”
張凡點點頭,大步走進了省委辦公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難道說,他當初留下周海的決定,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