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小個頭的指甲真是太尖銳了,就像刀子一樣,抓得我的後背火辣辣地疼,而且黏糊糊的,似乎是流血了一樣。
走進洗手間,在鏡子裏照了一下自己的後背,簡直都皮開肉綻了,慘不忍睹。
饒是如此,我不敢出門就醫,打電話問酒店前台有沒有醫療箱。他們給我送來了創可貼、雲南白藥和阿莫西林,我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光創可貼就用了七八個。
由於後背還在疼,注意力集中不起來,打坐肯定是不行了,能睡著覺就阿彌陀佛了。
我還在想剛才發生的事,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想,那個小個頭為什麼突然逃跑了呢,難道他心知不是我的對手,所以就不跟我費勁了?那也太沒有骨氣可言了吧。
還有就是,他之前出的幾招都跟常人無異,我很輕鬆就能破解。可是當我反攻的時候,他的速度突然快了,那速度絕對不是常人所有的,所以他之前顯然是在隱藏實力,騙我上鉤的。
我隻不過想不通他的目的,就為撓我後背一下?
也許他看出來我在有意躲避他,所以才選擇在酒店動手罷。沒準隻是過來試探一下我的實力,接下來才會真正對我動手。
總而言之,我現在絕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了半夜十一點鍾,困意湧來,我沒有繼續想下去,忍著痛,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早上四點,我隻睡了五個小時,依舊是被鬧鍾給吵醒的。雖然很困,但是後背不怎麼痛了,似乎已經結痂了,應該不會影響打坐了。
洗了把臉,我就把房退了,然後開著車趕向了西山。
今天我稍微來得早了一些,不像昨天那麼匆忙。見到紫微星人之後,他依舊神神秘秘地讓我喝深綠色的茶,然後換上了長衫,繼續往山頂的方向走去。
別的其實都還好,就是上山的路讓我頭疼。估計一時半會兒我還做不到紫微星人那樣,上山跟走平路幾乎沒什麼區別。
到了那個山口的至高點,紫微星人說了句一切照舊,然後我便跳到了那個大石頭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傾聽紫微星人的催眠。
“忘掉你的名字,忘掉你的昨天,忘掉你的現在。現在你就是一股風,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能看到雲,看到海,看到風,看到火。你很自由,你很灑脫,你很瀟灑,你就是雲,就是海,就是風,就是火。你的身體開始變熱,很熱,越來越熱,仿佛要燃燒,持續燃燒。”
有上次的經驗,這一次我做得還算順利,注意力非常集中,非常忘我的狀態。
很快,我再一次感覺到丹田那個火球的存在了。它在持續地燃燒著,溫度升高,熱度擴散。
隻不過,當我身體開始發熱之後,我後背的傷口開始發痛了,可能升高的體溫刺激到傷口了。雖然我達到了一個忘我的狀態,但是我的靈魂和軀體並沒有完全分離,我隻不過是把注意力轉移丹田。而那疼痛感仿佛就在跟火球爭奪我的注意力似的。
我很想把注意力交給火球,但是疼痛感又把我拉了回去。因為疼痛感是提神的東西,我現在的狀態反而需要忘我才行。
一旦被拉回去,那火球的感覺和體積就變小了。而火球的溫度一旦升上去,那疼痛感就會越來越嚴重,深入骨髓。
紫微星人似乎能感覺到我的狀態:“怎麼回事兒?你的注意力怎麼集中不起來呢?”
我很想睜開雙眼跟他解釋一下,但是我還在支撐,如果真去跟他解釋的話,我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分散了。
現在別說運作這個火球,我甚至無法將它保管好,一不小心它有可能就會消散。
我這麼要強的一個人,隻懂得堅持,生怕在紫微星人麵前出洋相。
火球和疼痛感開始了拉鋸戰,我的注意力被兩強來回爭奪著,這種感覺可謂無比痛苦。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紫微星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猛地睜開了雙眼,丹田那團火球也隨之消散了,升上來的提問也漸漸降了下去。
我有點愧疚地看著紫微星人,說道:“今天我的注意力,有點集中不起來。”
紫微星人也皺住了眉頭:“你昨天晚上又放縱了?還是發生了什麼時?或者說心裏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嘛?為什麼今天的狀態還不如昨天呢?”
我很想把後背的傷口給他說一下,但是那樣似乎有點太矯情了,便沒有告訴他,隻簡單地說道:“沒有,可能是最近發生得太多了,我的心裏有些發亂。”
紫微星人說:“亂也不可怕,你隻要能做到忘記過去、忘掉自己、忘掉現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