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島,鄭經行轅,鄭氏一眾心腹,都聚在一起。觀看桌上那“禮物”,眼前的這玩意很精致,一尊明顯帶有西方風格的天使金象。但是美則美矣,卻一看便知,那是從某個東西上麵拆下來的。
鄭氏坐擁台灣,來往的西洋人士,都要給上幾分麵子,所以見識比大陸上麵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老夫子多上那麼一點,消息自然也是這樣。遙遠西班牙上發生的那一切,他們是早就熟知了,現在在他們手上的這東西,不用多說,這來曆已經是清清楚楚。
鄭經長歎一聲道:“諸位,你們看北京那個姓林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座的幾位,都是跟了鄭氏很長時間的老人了,一個個都人精一樣,自然是明白林風送來這東西的含義何在,隻是卻沒人想先開這個口。
好半天後,馮錫範才肅容道:“王爺,林風這是在督促我們,要早做決斷了。”
鄭經拍著自己的扶手,搖頭道:“我又如何不知道了,你看看這次林風派來的那兩個小家夥,完全就是趾高氣昂,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連遞上這東西的時候也是,好像是施舍我們一般。”
說著,他站起身來,負手仰天歎道:“我不過是想繼承父親的遺願,想重回大陸看看,為什麼就這麼難了,自古又不是沒有劃江而治的例子,而且他林風這些年指南打北,基本上就沒有安歇過,他們就不能休養生息一下嗎?”
馮錫範也站起來,垂首道:“王爺,此時天下逐鹿,林風的漢國誌在天下啊!王爺確實要早做決定了。”
鄭經苦笑道:“我又如何不知林風的野心,隻是沒有想到,他來的這麼快,我們剛剛對江蘇動手,近南都還沒有回來,他們的使者就已經派出了,而且還給我們送來了這麼一份大禮。”他的手輕輕的在那天使象上滑過。
“這是好東西啊,傳聞西班牙在那個什麼新大陸,一船船金銀的往他們國家送。那些西洋人不是說了嗎,那個新大陸,就在我們極東之處。越過一片大洋也就到了。”
身為鄭氏家臣,馮錫範如何不知道鄭經的心思:“王爺,那蠻夷之地,金銀雖多,又如何比得上中原那肥沃之地,而且我們華夏正統,入得大陸才能名正言順。”
馮錫範說完,剩下的幾名家臣,都起身拱手道:“王爺,打吧,他們林漢這些年東征西戰已是疲憊不堪,而我們鄭氏精兵,經過這些年的養精蓄銳,定能以一擋十。”
鄭經閉目冥想了一回,驀然睜眼道:“隻有如此了,我們鄭氏這些年的臥薪嚐膽,必須要有一個回報!”
林風躺在自製的沙灘椅上,懶懶的問道:“齊懋,段諸兩人被趕出來了?”
汪士榮垂首畢恭畢敬的答道:“按照我們最新收到的消息,正是如此。不過鄭氏倒是沒有太為難他們。”
林風嘴角一動,淡笑道:“他鄭經敢亂動嗎?陳近南還在朕的手裏了,他台灣也就那麼芝麻綠豆點大的地方,人也就那麼一點。我們損失兩個後起之秀沒關係,他們要是損失一個正當打的支柱,恐怕那鄭經都要哭了。行了,這就把楊名時宣進來吧。要踢,大家一起踢。估計瑞克那裏也差不多了。”
瑞克這裏不是差不多,而是已經快搞定,收工了。這當然也要感謝楊起隆,楊天子的配合了。
老實說,楊天子如果晚生個三百多年,那必定是一個搞傳銷的好手,煽動,謠言,洗腦,這些楊天子是信手捏來啊,所以大旗一舉,頓時便真龍附體,王八之氣大漲,應者雲來。並且更是攻下了漢陽,武昌這樣的重鎮。如何不令我們的大明天子龍顏大悅。
隻是這當中還有些小問題,人拉起來了,都幹些什麼了?我們的楊天子自然有高見,人生不過吃喝拉撒嗎,那好,隻要是跟著朕,吃,揀好的來,什麼?沒錢,底下那些賤民是幹什麼的,還不奉獻點上來。喝嗎,就不用說了,不是說那些洋人運來的葡萄酒好嗎?葡萄美酒夜光杯啊,嗯,也給弄點來。這些是偉大的楊天子需要的,自然是要你們這些臣民貢獻嗎。沒聽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你們的就是朕的啊,朕的嗎,自然還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