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的素質是毋庸置疑的,高速,有效這幾個詞語用在他們的身上一點都不過份。現在的時間還隻是剛剛到正午,從各方麵彙總到慕容鵡這裏的資料來看,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當然,這還要感謝碼頭上的那些“幫手”,雖然他們在和遠征軍進行炮戰中,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可要不是他們的幫助,遠征軍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可能還要消耗不少的時間。
抬頭看了看那被層層黑煙所籠罩,看不太真切日頭。慕容鵡開始要傳令兵開始下令進行收縮了。經過這一路上,以及在中國時的推演,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是西班牙對塞維裏亞這座大城做出反應的最短時間了。在原來的計劃裏麵,他們是要和解救出來的黑奴一起,堅守這座孤城,直至讓西班牙的軍隊流盡最後一滴血。當然,這個度還是把握在慕容鵡自己手裏的,他可以自由決定什麼時候撤退。
而現在來說,這個計劃顯然就不合時宜了,和老特拉佛,基德他們預計的一樣,黑奴塞維裏亞是有,但是人口太少。從遠征軍報上的數字來看,可能也就百多人。畢竟那些奴隸販子最賺錢的就是走三角航線,而沒必要把貨物運到塞維裏亞來多此一舉。而僅靠著自己手頭上的這千多人守衛這麼大個廢墟,慕容鵡還沒有白癡到那種程度。所以,撤離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安然歸隊,慕容鵡也在心裏默默的總結著這次行動的得失。從任務的完成程度,以及效率上麵來看,這無疑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行動。可慕容鵡清楚,這其中的一大部分功勞可能都要歸屬到遠隔了大半個地球的漢王林風身上,是他提出了這次的行動,是他力排眾議,撥出了一大筆款子對遠征軍們進行培訓。而且將歐洲的一些大體的形勢交代給了慕容鵡。慕容鵡很清楚,如果沒有那次的培訓,自己手下的這些兄弟,不知道要在這裏折損多少。
相對而言,慕容鵡最不滿意的,反而是自己了。就算碼頭上的那些艦隊幫了些忙。但對於自己手下的那些傷亡,他還是不能接受。
此時除了必要的巡邏隊伍以外,所有遠征軍的小隊已經齊集在這個小廣場中。時間不容慕容鵡再去考慮自己的得失了,而多於鼓勵的話,他也不原意多說。他相信,這些話在出征之前,那些教官已經是說了不少遍了。他同時也對自己所率部隊的軍心有信心。所以,他隻是揮了揮手道:“撤!”
在這作戰過程中,一直都緊跟在慕容鵡身後的迪諾佐,這時也漸漸的從亢奮中清醒了過來。他撫摸著腰間那柄已經卷了刃的馬刀,有些恍然如夢的柑桔。鮮血!烈焰!這一切一切彷佛都隻是發生在朦朧中,他把自己的雙手湊到了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相信,就是自己的這雙手,居然殺了這麼多人。他敢打賭,就算是那個以前在基地的老酒館中,喜歡吹噓自己殺了幾十,甚至上百個人老海盜可能都沒有今天一天所收割的人命多。
他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雖然以前的人命也背了不少了,可從來就沒有象今天這樣,陷入到瘋狂的殺戮當中。他不過是目睹了遠征軍鐵血無情,毫無憐惜的殺戮以後,他腦子裏麵就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一般了,就這樣跟著身邊的這些士兵奮力的衝殺了上去。他回頭看了看已經淪為一個大火葬場的塞維裏亞,在自己的心裏暗自歎了口氣:“或許這就是自己的本性吧,連數年的海盜生活都沒有引發出來的本性!”
“迪諾佐。”一聽到慕容鵡這很有特色的呼喚,迪諾佐馬上就停止了自己的亂想,條件反射式的應道:“在!將軍,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效勞的!”言語中已經不隻是用尊敬來形容了,應該說是崇敬,甚至是膜拜才對。迪諾佐已經徹底被遠征軍征服了,包括他的整個身心。
在這場殺戮中,他雖然腦袋發脹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目睹了自己身邊那些遠征軍士兵的動作,迪諾佐都有些錯覺了,在自己身邊的這些家夥到底是不是人啊?也許他們是傳說中那些煉金師組裝出來的奇妙機器。從他們的身上,迪諾佐幾乎都找不到什麼缺點,也許唯一的缺點就是完美的不像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