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外的場麵頓時引起了全場的嘩然,這名少女的出現,頃刻間就打碎了各氏族化了數千打下的均衡局麵。無數家族那為了在塞爾肯即將成為歐洲主人之後提升自家地位而提前準備的心血工作,全部化為了白紙。
就在無數人質疑的時候,長老團卻亮出了弗裏德裏希大公親手寫上魔血誓言的證明,盡管上麵大公的留言顯得極其輕蔑,但“無論過程與結果如何,如果該名女子能誕下我的子嗣,我既承認他或她為吾族之繼承人”這句話,已經表明了這名少女的身份。
在經過無數不甘不願,甚至是充滿敵意和苛刻的驗證中,這名少女的血統卻真如長老團們所講的那樣,的確是弗裏德裏希的女兒。整個歐洲的家族們都隻能接受了這麼一個苦澀的結果:弗裏德裏希有一名女兒,而且他也親手寫下了由其來繼承家族的證明。
於是乎,梵卓內部乃至其所屬的勢力中,就分裂成了兩派。
一派由賽爾肯候爵與其黨羽組成,這派叫囂的理由和要求很簡單,一名就這樣莫名其妙出現的少女,完全不能繼承梵卓這份基業的大統,應該由為家族效力數千年的候爵來繼承。
而另一派則由家族中曾經侍奉過“火焰之龍”蒙其大恩的人,以及在與賽爾肯角力中漸漸失勢的人所組成,他們的理由更簡單,血族有血族的傳統,既然這名少女繼承了弗裏德裏希的血脈,就應該按照公王的遺囑執行。
在這兩派充滿火藥味的對抗裏,這名顯得格外柔弱孤獨的少女,就這樣被送進了陌生而充滿敵意的梵卓宮殿裏。
就在各大勢力都在懷疑長老團是否有意來阻止梵卓重新接管統治權,為了想延長自己的統治而故意推出這名少女的時候。長老團們卻意外地疏遠了與她的接觸,將拉尼娜就這樣放任不管似的還到了梵卓手中。
在這段時間裏,長老團隻替拉尼娜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梵卓長子出生後的慣例,替她從各族中挑選了兩名以生命和血為誓言的貼身副官。十三氏族中本就藩屬於梵卓,卡帕多西亞氏族的巴特茲,王之三族中,妥芮朵氏族中的厄爾尼諾,這兩名貴族,成為了拉尼娜的家臣。
在卡帕多西亞屬於被排擠者的巴特茲,因為行為放蕩不堪而被剝奪一切權利放逐的無用花花公子厄爾尼諾,這詭異外加令人崩潰的組合,更加抹重了拉尼娜前途灰暗的圖象。
本來就在家族中沒什麼立足點的她,本來就隻是反對派們用來和賽爾肯爭權的道具而已,而作為這場糾紛的轉折點,卻是候爵那自認高明卻又作繭自縛的舉動。
作為對亡兄和長老團的尊重,他形式上同意讓這個女孩充當三個月的梵卓之主,隻要在這三個月裏她能順利的處理一切事務,不出任何紕漏,候爵就願意遵從遺囑的內容,承認她對梵卓的繼承權。
自認這個沒什麼資曆的女孩必定會失敗,卻沒想到拉尼娜憑借著完全和相貌不匹配的高明手腕,配上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各族強力人士支持,竟然讓她完美的渡過了這三個月的約定,結果搞成了一個候爵自己無話可說的局麵。
隻能閉嘴承認這個現實的侯爵,私底下卻讓手下不斷用”沒有正統梵卓統治者信物“這個理由,來阻止拉尼娜的正式登基典禮。現在歐洲的梵卓,可以說已經亂成一片了……
“感謝你的忠誠與奉獻,居伊。”
看著拜服在自己腳下的男子,拉尼娜用一種禮貌卻又不失威嚴的語調,回應著自己臣下的問候。在一連串的平淡無奇的交談裏,居伊向自己的主人不停的表達著歉意,包括騎士們的錯誤襲擊和自己沒能安排盛大的宴會,隻能讓其他修士們和那場小小的宴會來迎接這位公主。
“我來這片土地隻是場小小的旅遊,不需要過於張揚,今天我就會走。”
用微笑謝絕了他召集更多梵卓成員前來服務的請求,拉尼娜的神情依舊沒有半點變化,直到完成了這場無趣的覲見之後,才目送著居伊恭敬的退出了門外。
“小小的旅遊?果然還是想重回那片廢墟吧……”
退出門外的居伊恢複成了原本那個豪氣英武的騎士團執政模樣,眼底卻閃動著一絲奇異的笑意,看來這位公主來到中東的目的隻可能有一個,那柄隨著弗裏德裏希公王一起埋葬在廢墟中的梵卓之王的信物,“支配之龍杖”。
“看來,命運女神終於給我送來了一個小小的機會。”
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心底中已經有了決定的居伊剛抬起頭,卻發現穿著一身藍色長衣的年青男子,正靠在牆邊對著自己微笑。
“您好,厄爾尼諾閣下。”
“你也好,梵卓的忠仆,居伊閣下。”
不痛不癢的回答著居伊的問候,厄爾尼諾望著執政官的背影,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