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後來,都已經忘了有多麼久遠了,我一個人去電影院看張嘉佳的《從你的全世界路過》,燕子走的時候,豬頭跟著出租車奔跑,他聲嘶力竭的吼道:“燕子,沒了你,我該怎麼活啊。”
那時候我才真正的煥然大悟,原來,施嬋當時是有多麼疼。
施嬋就這樣抱著我,不說一句話,嚎啕大哭。
我哽咽著,輕輕拍打著施嬋的後背:“這世界哪有離了誰就活不下去了,沒有那麼矯情。人這一輩子都不容易,順順利利的就別提了,我隻是想讓施嬋你過的像你自己,你知道嗎,每次來這裏,我都覺得這兒的你不是你,沒有笑的太開心,活的太不像你了。我們存在這個世界,不就是為了自己更像自己麼,所以施嬋啊,你得做回你自己。”
命運對每個人都不公平,如果施嬋沒有遇到家裏的事情,沒有身在那個地方,她就應該是在溫室裏長大的孩子,開開心心的成長,上大學,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然後找一個疼愛自己的老公,生一個孩子,平平安安,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而不是四下顛沛流離,帶著虛偽的麵具,迎接這個疼楚的世界。
“你得做會那個天真浪漫,笑容滿麵,真真實實的施嬋,那個在天上遨遊九天的鳳凰。”
我緊緊抱著施嬋,抬頭望著頭頂,我驕傲,我無比自豪:“施嬋,你就是那鳳凰,那個光芒萬丈的鳳凰。”
我嗬嗬的笑著,任由眼淚落下,我笑,因為我開心。
施嬋在我懷裏不說話,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緩緩推開了我,明亮的眼神盯著我:“許初,你要記得我。”
“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
“要記一輩子。”
“如果我死了,孟婆那碗湯我就不喝了。”我笑哈哈的說道。
“好啊。”
“約定好了。”
那天晚上我知道我說服了施嬋,當天施嬋便去和老板說了,老板當然是不願意施嬋走的,畢竟這裏的頭牌就是施嬋。可是一切利益的東西久了之後,也會帶上金錢除外的感情,即使沒有那麼濃烈,後來還是放走了施嬋,還額外給了施嬋五萬塊的工資,算是這些年的青春飯錢吧。
當天晚上,賓雲閣所有酒水半價。有些不少仰慕施嬋的人,都連夜趕了過來,不說捧場,就算送送吧。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施嬋的青春畢竟是在這裏度過的,而且這裏也是幫助過她的地方。
那天晚上人潮湧動,施嬋在舞池的中央,跳了最後一支舞。
她就像一個精靈一般,玲瓏剔透,在喧鬧裏不朽,在浮沉往回。
一切的一切終將要謝幕,臨走前,不少施嬋的姐妹都哭紅了眼。
施嬋說再見啦,我的青春,再見啦,我的小夥伴們,再見啦、、、
親愛的你。
施嬋一走,從此再無賓雲閣!
路上我給蔣為發了短信,等會過去和他談談,那邊很快便給我回複了,沒睡,可以。
我將手機收了起來,將施嬋送回了家。
我沒有上去,樓下的風有些大。
施嬋拎著包包,秀發飛舞。
“有沒有感覺輕鬆了許多?”我笑嗬嗬的問道。
施嬋點了點頭:“有那麼一點感覺。”
我嗬嗬笑了笑:“快回去休息兩天吧,這兩天我陪你逛逛武漢,然後我送你去北京。”
“你送我去?”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得確定你在那邊安定下來。”
施嬋低著頭,左右甩著包包:“那你早些回家,我明天等你來接我。”
我笑了笑,風兒更溫柔了,我低下頭,第一次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吻:“晚安。”
“好夢。”
我隨即離開了施嬋的小區,朝著蔣為給我的酒店地址就過去了。
到酒店的時候,我在樓下徘徊了很久,我不知道該和蔣為說些什麼,突然覺得就連我來找蔣為也是多此一舉,可是內心覺得,我必須要來找他一趟。
在樓下接連抽了好幾支煙後,我便上了樓。
到了房間門口,我正準備敲門的時候,沒想到門並沒有鎖,我還是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蔣為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你知道我要來?”
房間裏的蔣為穿著一身灰色睡衣,戴著一副眼鏡,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麵。
“剛才正好看外麵的風景,正好風景裏有你,所以便知道了。”
蔣為回歸頭,盯著我嗬嗬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