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有些恍惚,“就是你的人”,這話的意思是?
自己一個身無長物的窮酸小子,就算穿上件錦衣華服,也還是一無所有的窮酸小子,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父母兄弟,朋友也隻有同樣一無所有的七夜,什麼時候自己配得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托付了?
“竹琴姐姐你別誤會,我待人從未有貧富貴賤之別。我是個貧賤出身的小子,從來不敢奢望別人服侍我,我們相遇便是緣分,一起做個伴兒而已。“肖遙的話說得極為誠懇,他一向是個誠懇的人。
哪知竹琴聽了這話,美目又即含淚,聲音嗚咽地說:“公子可是嫌棄竹琴,我知道,公子的心上人是那位笑笑姑娘。”
“你認識笑笑?”肖遙一直想知道笑笑到底是什麼人,去哪兒找她,一聽竹琴的話,張口問道。
竹琴撇了撇嘴,言道:“果然公子心中隻有笑笑姑娘,那日招賢館闖關她出手救你,你肯定很感激她,還是說,不止感激。”
“我的好姐姐,笑笑是我的朋友,你何苦吃她的幹醋呢?”肖遙自知失言,隻得賠罪。
竹琴臉唰地一下紅了,結結巴巴地說:“誰吃,誰吃她的醋了?
隨即語氣變得哀婉,歎道:“我又有什麼資格吃她的醋呢?”
肖遙一聽便知笑笑來曆不凡,自己來駿業城所受的各種關照少不了她的作用,急問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公子日後便會知道,公子放心,竹琴絕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隻求能常伴公子左右煮飯更衣,便已足矣。”提起笑笑,竹琴顯然心情不好,哭喪著臉在一旁的銅盆裏浣洗毛巾,頭也不抬遞給肖遙。
肖遙坐起身來,接過毛巾,輕聲說道:“謝謝姐姐,若不是姐姐,昨日我難逃一死。”
“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啊?”竹琴繃著一張臉,幽怨地說,“那麼多人關心你,那個臉冷得跟塊石頭一樣的家夥和七夜一起抬著你進來,還有秦將軍、肅大人。我還是第一次離秦將軍、肅大人這麼近呢,肅大人從宮裏調了醫官過來,一直待到你服藥之後麵色恢複紅潤之後才離開。七夜坐到後半夜才被蘭笙那丫頭罵回去,走的時候還說,我就這麼一個朋友,你罵我就好,不準罵他。哎喲,聽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一想到蘭笙那丫頭叉著腰罵七夜、七夜一副垂頭喪氣嘴裏不停嘟囔的樣子,肖遙都覺得好笑,不過更多的是感動。
是的,世間,總有溫情。
肖遙當然知道竹琴心裏有氣沒處去撒,打趣道:“可見還是你對我最好,他們最後全離開了,陪我睡覺的隻有你一個。”
竹琴一聽這話,半邊臉頰頓時緋紅一片,強忍住笑,跺跺腳嗔罵道:“誰陪你睡覺了?”
肖遙見竹琴被逗樂,心情更覺愉悅,掀開被子下床,說道:“姐姐這下可以幫我弄點飯菜來吃了吧,我都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