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麼屁局長噻,又不是什麼大事,連個人都放不出來!”三姨生氣地站起來,跟著出了門。
何蝦皮是仙台集團半月湖碼頭湖鮮批發市場的經理,半月湖撈起來的湖鮮,什麼魚、蓮藕、菱角什麼的,想要賣,都得送到這個市場來交易。
何蝦皮好不容易打下的碼頭,沒賺幾年的安穩錢,卻冒出了胡爬爬帶著一幫小混混來跟他來搶地盤,嬸可忍叔不能忍,於是何蝦皮向刁爺刁三矬彙報了這件事。
刁爺聽了很生氣,與師爺肖秧碰了一下頭,認為這個苗頭不好,說這種行為是半月湖的水,後浪在推前浪,想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這個口子不能開,堅決要把這股新生勢力滅在萌芽狀態。於是責成何蝦皮組織弟兄們將胡爬爬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揍死揍怕。
至於警察方麵找麻煩,他會出麵打招呼。
有了刁爺的話,何蝦皮膽子壯了,於是組織了仙台娛樂城的保安及自己市場的工作人員一百來人,和胡爬爬約好今天傍晚等警察都下班了,在碼頭上決一死戰。
於是就有了今天群毆。
現在人一個不留,全部被抓了,刁爺刁山矬很生氣。
“師爺,你給陳大吉打電話,問問他眼裏還有沒有我?”刁山矬一手玩弄著兩個大鋼球,一手拍打著太師椅背,說道。
“刁爺,陳大吉現在不是公安局長了,湖城開始變天了。”師爺肖秧說道。
肖秧精瘦,兩顆眼珠子滴溜轉,一看就知點子多。
“哦,瞧我這記性,把這一茬忘了。他被擼的時候來找過我,我跟袁啟善打過招呼。袁啟善說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就沒有管這個閑事了。現在的公安局長是誰?”刁山矬摸了一把肥肥的大光腦袋,問道。
“吳光明。”
“我怎麼對這個人沒印象?”
“他原來是湖濱區公安分局的局長,這次提拔起來的。”
“這個人跟我們關係怎樣?”
“對不起,刁爺。這吳光明都五十六七了,按公務員的規矩早該退居二線。沒想到這次走狗屎運,被提拔上來了。怪老夫目光短淺,一是沒有跟他接交,二也沒有對他采取一些手段。對他,我們手中沒有一點抓手。”
“現在公安局裏有點抓手的還有誰?”
“公安局政委範相夏,是二把手,我們有他受賄的帳本,還有他玩女人的視頻。”
“嗯,馬上給他打電話,要他出麵擺平這件事。如果擺不平,就安排一個人舉報,說他索賄,玩女人。”
“嗯,公務員最怕沾上這兩項了。”
說完,肖秧拿起手機,撥通了範相夏的電話。
“範政委呀,你好呀,我是老肖啊!”
“哦,師爺呀。您好!您好!”範相夏正在家裏吃飯,聽著老婆謝萍的嘮叨,說兒子自從到了六組,就不回家了,心裏還有沒有她這個老娘。
範相夏皺著眉頭,耳根難得清淨,艱難地吃著飯,這時候肖秧的電話來了。
一看是肖秧的電話,範相夏渾身就發抖。
每個月,肖秧就會向他銀行卡裏強行打上五萬元錢,你不敢不要。他明著告訴你,手裏有你範相夏在仙台娛樂城玩女人的視頻,比重慶的那個雷政富好不了多少。
範相夏想過千方百計,想把這個東西拿過來,可肖秧是個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人,怎麼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