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雲離搖搖頭,笑著說道:“看樣子還不錯,我隱在江南這幾日,並未聽到一絲關於國運的風聲。”
“那就好。”柳重山點點頭,“這消息隻要不從江北傳出去,就是好事,免得人心大亂。看來,那些得知此事的家族也守承諾,沒有二心。據我和柳詭的探查,初步可以排除內患了!”
“若有外患的話……”鐵雲離目望北方,“隻能出現在埋骨關,也不知北方五國,還有什麼手段!”
“夏寒那小子也回來了,怕是江北少不了熱鬧嘍。”這時,柳重山目極遠方,大笑了兩聲。
鐵雲離無奈地笑了笑:“無論是夏寒,還是那些小輩,若真鬧起來,恐怕聲勢不會小。唉……這製衡之道說來簡單,麻煩的很,麻煩的很啊……我得快些回宮了,趕緊通知下去,千萬不能讓那些小輩出大亂子。你也是,守住了那小子,千萬不能讓他再殺人了!”
柳重山幸災樂禍地點點頭:“年輕人嘛,有火氣就得發泄出來,隻要不出人命,隨他們折騰去。”
“你呀你……”鐵雲離苦笑了一聲,身影就這樣突兀地消失在了半空中。
看著鐵雲離這無聲無息的手段,柳重山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隨即又恢複了平靜,輕輕握了握拳頭,喃喃道:“人王之力麼……”
……
遠處的天空突然傳出呼呼破空聲,街道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八大一小九艘飛舟破雲而來。
“穿雲飛舟,中間的那是穿雲飛舟!”有人認出了那頗小而又華麗的飛舟,正是千金不換的珍貴之物。
通常來說,若沒有絕大身份,皇都的上空絕不會允許這等龐然大物直直飛入。這九艘飛舟,速度極快,看起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這樣飛過了眾人的頭頂,如一片片厚重烏雲,遮蔽了和煦溫暖的陽光。
這飛舟離地麵不過幾十丈高,以眾人的感覺,就如同貼著頭皮飛過去一樣。
好大的聲勢!
如此聲勢,吸引了街道上所有的目光,本應該享受著榮耀沐浴的歸家大軍頓時成了可有可無之物。
於一瞬間,軍中的各家族子弟,年輕將領,臉上的表情變得陰鬱起來。如此大好的日子,是誰敢在他們的大軍頭頂搶風頭?
不過,既然進皇都時,沒有護國殿的人攔著,那便是此人的身份確實不一般,有著足夠的權力!
“聽聞那夏寒多日前回了柳州,以這日子來算,差不多已經隔了兩個月,莫不是他回來了?”有人心中掐算著時間,再次肯定地點點頭。
“這夏寒真是……”有人看著軍中那些個天才子弟,眼中閃過的怒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該用什麼字眼形容夏寒。說是狂妄,人家偏偏有這個能耐。不過,這出了一時風頭,可真是把這些將士們得罪了。
“是那夏寒?”趙劍揚聽著街道兩旁的討論,麵無表情的樣子,令人生懼。
“敢在本將麵前撒野,真是好大的膽子!”顧群雄冷哼一聲,那一點怒意才從語氣中發出來,身下的駿馬便噗通一下跪臥在地。
那叫作顧青青的女子,眸光閃動,眼中閃過一抹傲然:“我這七妹選男人的眼光,可是不太準啊!”
“是他?這人,倒是不知死活慣了!”劉穹繃著臉,冷冷一笑,餘光瞥過了腰上挎著的寶刀。
申屠鶴直直地盯著天空,怒火仿佛要從雙目噴發出來:“這兩個賤人,也敢在我們頭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