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再次回答:“是。”
“嗯,不錯不錯。”饒寬拍了拍夏寒的肩膀,“筋骨很結實,是個幹活的苗子。”
幹活的苗子?
夏寒啞然失語,他還第一次被人這麼形容,所謂的幹活的苗子,不就是賣苦大力的麼?怎麼聽,也不像是個好詞。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長老是……”
饒寬綠豆眼一瞥,說道:“我乃掌管藥田的長老,怎麼?”
藥田長老……
夏寒心中一歎,看來他應是被分派到藥田幹活了,若他沒記錯,這種人,應是叫作藥仆。
藥仆地位最低,不僅幹得是最苦最累的活,更是學不到任何東西,看來他研究丹道的路途還遠得很。
夏寒搖搖頭:“沒什麼。”
“嗯,倒是有自知之明。”饒寬見夏寒表情平靜,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進了藥田,你便是我的人。隻要你好好幹活,少不了你的好處!”
麵前這長老雖生著一臉橫肉,但聽說話的語氣來看,隻怕是個愛護短的主。夏寒心想,這人應不是什麼惡人,這才有了些安慰。點點頭,說道:“是!”
“那便隨我走吧!”饒寬一抬手,地上的綠藤便拴在了他和夏寒的腰上。
不多時,二人便到達了一方滿是低矮木屋的地域。
落地之後,饒寬將夏寒拽進了一座破舊閣樓之內。翻箱倒櫃地找出了幾身粗布麻衣,又塞給了夏寒一部厚重的書。
“這是幹活穿得衣服,這書在兩個月之內背下來,走,我先帶你去住的居所。”
夏寒沒料到這個心寬體胖的長老做事倒是雷厲風行,盞茶之後,饒寬帶他走入了一棟低矮木屋內。
夏寒才踏入木屋,便皺了皺眉頭。這木屋破舊不堪,本就狹小的空地卻擠著八張窄小木床,地麵的汙漬看上去已有些年頭,其內又混合著腐朽味和汗臭味,讓人幾欲作嘔。
看著夏寒的表情,饒寬沒有意外,說道:“慢慢就習慣了。”
夏寒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些抓狂,這裏還不如地火森林內的溶洞。
“饒長老!”看起來,饒寬在這裏很得人心,剛一進屋,屋內的七人便恭敬地行禮。
“嗯。”饒寬示意幾人坐下,將夏寒拽到了身前,說道,“這是新來的藥仆,夏寒。”隨即,又指著木屋角落的床,對夏寒說道,“那是你的床,去吧。我先走了,等你將這書看完再去找我。”說罷,便轉身離去。
這木床,其實也就是個木板而已,其上又無鋪蓋之物,夏寒微歎著搖搖頭,最後簡單收拾了一番,便枕著胳膊躺了上去。
木屋的另外七人看起來十分疲憊,半眯著眼看著窗外漸暗的風景。那昏昏沉沉的樣子,怕是累得半句話也不想多說。夏寒不知道,其實今天對這七人來說,已算得上是輕鬆的一天了。
夏寒觀察了好半晌,心中大歎,這裏,能夠磨滅人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