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肖嚐紅還未回轉,譚紫嫣臉上疑雲密布,她再也無法安坐,衝青芽使了一個眼色。青芽道:“也不知我們的馬有人喂草沒有,我出去看看。”罷,站了起來。路大昌隻要譚紫嫣留在此處既可,其它人是走是留對他來也沒什麼,當下未言。弘曆卻將他攔住道:“這位姑娘何必那麼仔細,我剛才已經吩咐過了,讓店家好生照看我們的那幾匹馬,姑娘安心坐著便是。”譚紫嫣見他攔阻,心中‘格’了一下,暗道:“不好”。站起身來將弘曆推過一邊,道:“我們的馬可是大宛名駒,豈是你那幾匹劣馬能比的了的,青芽快去。”青芽一閃身出了屋外,弘曆不知肖嚐紅現在是否逃走,心中暗暗著急。
過沒片刻,青芽慌張的跑了進來,口中大呼道:“姐姐,不好了,那個人沒在茅房,而且五匹馬少了一匹。”譚紫嫣勃然變色,一轉身到肖嚐紅的座位前,將包裹抖開,翻了幾下,臉色一陣青白,怒道:“青芽,我們上當了,快快去追。”著便要飛身出去。哪知身子一動,路大昌閃身攔在她身前,道:“你不能走。”譚紫嫣一甩手,一把飛刀飛出,喝道:“緊急關頭,我還聽你的嗎?”
譚紫嫣原來是苗嶺土司阿斯科的義女,這些年來清廷實行‘改土歸流’之策,平東川,收烏蒙,占鎮雄,揮兵涼山。雲貴一帶少數族裔甚多,從來隻認領,不知官府,所以清廷此舉令雲貴土司大為驚慌。苗嶺在貴州清水江一帶,雖然朝廷大軍還未到此地,但苗嶺苗人依舊人心慌亂。因保寧府是交通要道,朝廷有什麼緊急軍情必經此地。故阿科斯派譚紫嫣留在保寧府剌探官府機秘要事,前幾日,阿科斯飛鴿傳書,聲稱得到朝中秘信,軍機處派官差給雲貴總督鄂爾泰出一封密信。此信事關重大。所以阿斯科命譚紫嫣務必將此信截獲。今日下午時分二女殺了官差,密信本來得手,偏偏碰上路大昌三人,自已又中了路大昌的十日斷腸散。隻好聽命路大昌,她知路大昌要去苗嶺,到了苗嶺便到了自家地盤,隻要自已看住弘曆和肖嚐紅二人,進入苗疆之後奪取包裹自然易如反掌。故此假意答應,故一路上她將二人死死盯住。不給二人有可趁之機。
哪知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弘曆見識。二人在趕路之前便已將密信收藏起來。譚紫嫣搜查包裹不見了密信,又想到剛才弘曆二人話舉止,才明白二人早就計劃好酒席之中逃跑,偏偏自已卻未察覺,心急之下,如何不氣。路大昌雖然功夫高強,但自已傷還未好利索,趁譚紫嫣不備才讓她中了十日斷腸散,而且他架子端的十足,使譚紫嫣相信他身上功夫深不可測。但紫嫣聽他剛才向肖嚐紅詢要丹藥,心中便有些懷疑,加上心中急慌,沒奈何隻好向他動手,路大昌卻嚇了一跳,自已現在受傷在身,怎麼動的了武。既然攔不住她,當既閃過一邊,喝道:“女娃娃,你難道性命也不要了嗎?”譚紫嫣心急之下,哪裏還顧的上這些,與青芽飛身出了屋子,趕往後院,欲騎馬追上肖嚐紅,奪回秘信。弘曆見二人已將自已計謀識破,他就算機智過人,但身無武功,也是空自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