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嫦娘忽然看見丈夫回來了,一時也是驚喜相半,但當聽見說出他要被刺配幽州時,便忍不住地就痛哭了起來,小哥兒也過來牽著本在的衣角邊邊啼泣著,本在到這時也忍不住地流下了幾點英雄血淚。
便又安慰著嫦娘說道:我本在是一個向有大誌之人,今雖受此磨難,倘若這次充軍去了沙場,邊境,便就憑了咱這一身本領,一刀一槍,從頭再來,討個岀身哩!終究會有一天回來的啦!隻可恨我一向就沒有啥子私藏積蓄,娘子你又父母都亡,從今天開始就要留你母子二人在家,舉目無親可咋個過啊!未免會出乖露醜成為別人的話柄呐!
嫦娘聽了後,立即就停止了哭泣,說道:官人咋個會這般說話呢?今咱家雖說已遭不幸,骨肉分離,然俺卻是一個久知四德三從的女人,決不會喪名敗節,有損婦道哩!至於孤寒,人誰笑我呢?
本在聽了後,又說道:我今此去也是不知要經過三年還是五載,天涯海角,音信無傳啦!娘子雖然是心中有誌,但如若有橫逆相加,要欺你母子二人,又將如何擺脫呢?
嫦娘說道:官人去後,妾從今天開始就當閉戶針線以自活,那橫逆又從何而來呢?就算遇有不測,妾自當會遠避潛身,以待夫君早回哩!
本在聽了後,大喜,遂就叫去收拾了一桌酒肴來。
不一時,就見已擺好了,本在走岀堂來,與二個押差開始共飲起來,但隻是因為都各有心事,大家飲了半會兒,兩個押差便就站立了起來。
說道:目前官府雖說是嚴緊,但咱們都是一個同衙門裏的弟兄哩!卻不能與你多說閑話啊!我二人領了這份苦差也是要回家裏一趟去料理一番啦!咱二人明早來與你一同走路吧!
再說那敬大碰這天也是曉得了府衙已將本在進行了典刑,遂就又叫人去打聽,不想就先獲知到了本在被定罪刺配邊境充軍的消息,心中正在驚疑,咋個就沒有將他進行處殺呢?心頭裏是恨恨地。
過了一會兒,他派去府衙打探情況的心腹人回來與他說道:相公的意思是恐怕處死了他會有人議論哩!對他有意見會有埋怨他的意思啦!所以,就將他刺配遠方邊地去了。
結果,故事的後來這相公果然就被朝廷糾參了,當時敬大碰便又不惜銀錢地為他上下謀策交通了一番,遂就將他遷補外任,這是後話不提了。
這時,敬大碰忙又叫緞伯兒來商議個法兒,緞伯兒說道:員外無須有啥子著急哩!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呀!
敬大碰說道:咋個樣的好機會呢?
緞伯兒說道:如今員外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啦!斬草須要除根呐!現既要將他刺配遠地去,員外隻要去囑托那兩個押差在沿路荒涼之地上結果了他的性命,就算以後有人要參論相公,那時,也是沒有了對頭啊!員外也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娶嫦娘來家裏了,這難道不是一個好機會麼?!
敬大碰聽了後,大喜,說道:果然是你娃兒腦殼懂得起啦!有道理啊!
遂就叫來了清之白嘰裏咕嚕吩咐了一番如何咋個去行事。
且說這清之白立即就奔到了府衙前進行了一陣訪問,然後,就得了信,遂就來到本在的家於左右處靜靜地等候著。
隻見他等了不多一會兒,就見有兩個押差走岀了本在家的大門來,於是,他便趕緊就緊跟著在後麵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又趕忙著就緊走了一步,遂就用手拍著那兩個押差的肩膀上。
說道:兩位牌頭哩!今天可是奉了一件好差啊!吃喝得這般滿臉的春色啦!
兩個押差見有人來取笑他二人,急忙就回轉過頭來就要發火說他幾句,卻見這個人又並不認識呐!隻得又笑了一笑。
說道:這位老哥不要隨便取笑人嗬!我二人現正在心頭煩惱之中啦!正還要商量著想到典當行去貸一些銀錢來哩!以便好做這長途的行程使用呐!
清之白聽了後,心中是暗暗地歡喜,就說道:既然是二位如此煩惱著,小弟就做個東,請二位一起去酒樓上吃杯水酒以解一解心中煩惱呐!咋樣?
蜥蜴說道:咱二人與老哥素就無啥子來往,咋個好如此隨便打擾呢?
雞頭笑說道:朋友交往那會有一個固定的模式哩!一回生,二回熟嘛!既然今天就打擾了這位老哥,等咱二人從幽州回來了,便就與老哥攜帶一些東西來相送,大家就都是朋友往來了啊!
清之白說道:還是這位牌頭熱情大方呀!
說罷,遂就拉扯了他二人便走到了酒樓上來,然後,就揀選了一間小閣中,三人各自坐了下來,便就點了幾味可口的肴饌來,隻見酒肴到後,三人就開始埋頭吃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