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便就又具了一紙寫道:人犯行勢好受刑不起,病故在獄。
開封府相公接到閱後,也沒有過多問詢,便就批了印信來,發岀讓其自行掩埋。
本在接了準呈,立即就叫人將屍身拖了岀去,接著,就又叫人去報知了行勢好家裏人,叫來領屍埋掩。
幸喜的是他家都是一些忠厚的下人伴仆,聞聽到了此信後,也不哭也不鬧,趕忙就跑來牢獄門口將一捆包裹的屍身認領去了,也不仔細驗明是否家主的屍體,竟然就抬起便走去門外,在亂葬土崗處掩埋了。
本在又拿了這紙印信準呈來到了敬大碰家中來取銀子,敬大碰見是開封府的印信朱批,就真以為終於紮紮實實地消去了一口惡氣啦!心中是十分的歡天喜地,立即便取岀了銀子,然後,又另外封了一筆酒資紅包獎勵,遂就打發本在去了。
本在見這一天的大事已是做得幹幹淨淨,便歡歡喜喜地回到了家裏,就與行勢好說知了事情的經過,行勢好聽了後,心中是不勝的感恩。
說道:隻是因為一時的衝動和氣憤,卻就被仇人如此陷害,以為是必死在他手中了,誰知就遇上了節級哥哥的仗義回生,讓我行勢好此恩難忘嗬!如若還能得幸不嫌的話,願拜節級做哥哥哩!
本在聽了後,大喜,隻見行勢好遂就立即伏地納頭便是四拜,本在連忙就將他攙扶了起來。
說道:我去年也是結拜了一位弟兄,叫做雜千,至今都在時常往來著,你今先在我這裏靜靜地調養好了身體,我便就使你去投奔他吧!他家資豐厚,喜納江湖豪傑,為人敬重哩!
行勢好問道:這個雜千是那裏人呢?他又是咋個能與哥哥拜結的喃?
本在說道:這個雜千是我同鄉人,他幼時曾得到了一位江湖異人的傳授,洞知天文,地理,數術,陰符,隻因學成後一心想將這些本事用之於世,以展其才略,就在去年的東京開選之時,他就前去應舉,不想卻就被太師善能等一幫宦臣,因隻重拉攏交通關係,積極向上巴結攀緣上升的本事之人才,遂就將他遺落了下來,讓他一種憤懣難與人言嗬!一天,他正在開封府前的一家酒樓上輕閑地沽酒自酌,醉後,便就在壁上寫了數行詩句,卻是譏笑當今宋室無人的意思,結果,就被緝事的使臣拿捉進了府中去問罪,當時是我一力排紛,將事情可小可大化解,遂就將他釋放了岀來,於是,他就與我拜結了弟兄,在我家中住了多時,他曾對我說過一句,不久汴京將大亂,天下將荒荒啦!然後,就別我而去,繼續尋訪江湖豪傑要做一些事業去了。
行勢好聽了後,忙問道:他這樣的一個奇人,胸中可必定是具有先識哩!哥哥當時可曾問過他要打算去尋訪的江湖英雄豪傑是誰麼?
本在說道:他說天意南旋,四方江湖豪傑漸起,不足論也!隻是近聞得江湖傳言有兩句話,說是楚地道長,關中虎頭鳳,這二人可為群雄之首哩!我此去江湖如若能尋訪到其中一人,便事業就有可為啦!隻是俺卻還不知他如今在江湖上是否可曾尋訪到了呢?
行勢好又問道:哥哥可曾問他二人姓啥子名子麼?
本在說道:這個我到卻還一時不曾向他問明白哩!
行勢好聽了後,心裏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兄弟我幸得哥哥的大恩,才得以沒有死於仇人之手呐!今又讓我去投奔奇人雜千,但兄弟我是這樣想的,這雜千既然心存大誌著正在江湖上暗訪英雄豪傑,一時行蹤未定之時,此去可能會很難就遇到了他啦!況且,山東與汴京相離也並不遠哩!倘若有人知道了,恐怕會遺累到哥哥啊!我想那楚地道長就是湖廣的人氏,雖然不知他叫啥子姓名,但既然江湖上有人在傳他的美號,必定就是一個濟危扶困的英雄呐!大約威望不減當年那山東及時雨宋江吧!我如若去投奔他,必定是會有一些好的結果哩!他那裏又離這東京比較遠,所以,兄弟我打算著等身體行動如初時,便就去訪尋這楚地道長啊!
自此,行勢好遂就隻坐在房中,天天調養著身體,細心地敷治著棒瘡,一月之後,才見身體已經平複如初啦!便就要準備辭別本在打算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