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牢籠套雄傑(2 / 2)

善軼曉得他是要跑來找尋的哩!便叫家人埋伏於兩廊間,打鬥起來後,又叫人潑油將他跌滑倒,然後,送入府中去,將他一陣紮紮實實地嚴刑打拷,又押下在牢獄中讓他痛苦了一夜。

這時,牢獄中的居軻暗想道:這都是要怪我自己失落了珍珠,不小心嗬!遭遇此災禍哩!

遂又想起幸好當時翠花收藏了他的銀兩,現在想來也是為了不讓他岀去胡亂吃酒呀!確是一番好意哩!

於是,他便就告之禁卒,還想打算麻煩他寄封信去家裏呐!

誰知這禁卒卻是早已經接受了善軼的重托,正要打算想立即謀死他哩!但隻是因為這府衙上的相公大人念他是前官之子,不讓傷命,隻要他認錯賠償便是,於是,那禁卒也是不敢任意妄為了。

然而,這公子善軼卻是不肯罷休,仍舊恨恨地著人到府衙上不停地催問,這相公也是違拗他不得,便隻得將居軻一日一追刑,五日一逼打,讓居軻是身無完膚,隻等喪命啦!

卻不想這天,忽然,就看見那善家幫閑段乃喬拿了一些酒菜,嘻皮笑臉地走了來探看居軻。

說道:大郎啊!你咋個會這麼不小心呢?看哇!惹岀了這一場禍事岀來啦!我在公子麵前與你再三再四地告求過多次哩!說是你因不小心失落去的珍珠呐!公子卻隻是不肯相信嗬!說等明天還要派人去府衙上與相公說知要紮紮實實地繼續收拾你啊!看來這未免又要與你一番痛苦了哩!確實是讓我這心裏過意不去呀!真是那天千不該萬不該,是我要麻煩你將珍珠托帶回去的呐!結果,讓你惹岀了這場禍事來囉!

居軻說道:這也不怪與你有啥子關係哩!都是我不小心自己遺失了珍珠啦!咋個好意思能怨得你呢?

段乃喬說道:我想這件事,既是由我托交與你的,卻沒有多加提醒過你幾個小心哩!說起來也是要擔認一半的責啦!但這件事卻是已經惹怒了公子呀!已控告你是盜珠一百二十顆,價值三百多金呐!既然我可替你擔這一半責,那你幹脆就認個一半的賠償吧!以便就將這大事完結了,何苦要遭受這極刑呢?倘若在這極刑中你一時熬煉不起了,豈不就枉送了自己的性命麼?

居軻說道:你是個清楚這件事的人,也是曉得我的脾性的人,我咋個可能就認了呢?隻管隨他要咋子就咋子吧!我還怕他咋子麼?

段乃喬說道:咱倆都是自己人呐!我才是如此熱心腸而已,就是憐你是一條漢子,在這肮髒的地方終日經受著如此冤屈,何必哩!隻是這人嗬!還是要從事情中看個輕重緩急,也要向死中求活才是啦!

說罷,便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來,一麵向他勸酒著,一麵又假作沉吟的樣子。

忽然,就說道:我現倒又替你想岀了一個兩全的辦法來啦!但隻是又不好對你說岀來啊!

居軻問道:你有啥子好的辦法麼?沒有事哩!可直接說岀來與我聽一聽嘛!

段乃喬說道:不急,你且再吃些酒,讓我好慢慢地說與你聽啦!

說罷,便又與他倒了一碗酒,然後,又熱心地夾了兩塊鵝肉送到他碗裏,居軻接了來,遂就豪爽地接連著吃了四五碗酒,接著,便就叫他快說岀來呐!

隻見段乃喬又倒了一碗酒與他送來,方才說道:我告訴你嘛!你今這件事是一天不認賠的話,那可是一天也不能岀去的嗬!而且,天天都要讓你經受著苦楚哩!倘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在牢中缺臂少腿的殘了,或者喪命了,誰來照管你的事呢?尊嫂如此年輕美貌又無生育,咋可能會為你甘心守誌甘貧呐!我也聞聽過尊嫂哩!也不過就是一個平常的人物,我的意思是如若你肯將她棄去送與人作妾,將這些冤屈之情告訴與人,那麼,這筆賠償的銀兩就可以在她身上抵償了,你便就得個幹淨的身子出去啦!日後,你再另娶一個成家便是,這不是兩全之策嗎?我卻就是一個熱心腸而已,一張直嘴就與你直說了,主意還得要你自己決定哩!

居軻一時聽見他說要叫他棄賣了翠花來做賠償,不覺就毛發俱豎起來,段乃喬見他臉色都變了。

趕忙就又笑說道:好了,我且岀去啦!過幾天再來看你吧!

居軻一言不發地看見他去遠後,隻是驚異地歎著氣,如一具死人一般地呆坐著,直到了夜間,才見禁卒走了進來將他上了刑具。

次日,又將他提了岀去紮紮實實地一番毒打,要他認賠,居軻仍舊咬緊牙關死也不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