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怪將二人仔細看了一遍,但見那天臂麵帶青色,銅殼卻是紫臉短硬胡腮,二人身長都有七尺以外,虎項熊腰。
這時,玄句便開始細問起大怪是如何咋個就騎上虎的事情經過來。
說著說著,就見那銅殼突然起身就走了出去,但見他去了不多一會兒,便就夾挾著那隻死虎來到了階前,又從腰間抽出了刀來,手腳很麻利地剝褪下了虎皮。
這時,裏麵已經送出了一桌酒肴來哩!玄句遂便來催促銅殼入席去,隻見那銅殼手拿著虎皮滿臉笑嘻嘻地捧上來。
說道:今天哥哥上座,咋個能少得了這張虎皮呢?
說罷,便就走上來將虎皮圍在了椅子上,然後,就叫大怪坐上去,大怪卻一時不便就座。
天臂說道:哥哥是騎著這活虎來的,咋個這死虎皮倒就不肯坐了哩?這又是啥子意思呢?
大怪說道:俺乘騎這活虎卻是不會有啥子關係哩!但俺僅是一個庶民咋個可以隨便就坐得這張虎皮呢?這不是要讓人閑話取笑麼?
玄句說道:這有啥子不妥的呢?如今多少府衙的相公都大刺刺地坐著虎皮哩!像哥哥這樣的好人難道倒就坐不得了麼?
銅殼說道:哥哥不要怕會有啥子嫌疑啦!我們這裏的那天雄山上的一夥強人,都坐的是虎皮交椅哩!難道哥哥這樣的英雄反而不如他們了嗎?
大怪見他三人都是這樣的勸他坐上虎皮椅,遂就隻得坐了上去,四人一時義氣相投,便開始歡然暢飲了起來。
當飲到中間時,大怪就問起說道:剛才聽到銅殼兄弟說起這天雄山來,究竟都是一些啥子江湖英雄之人占據著山頭呢?我咋個卻還不曾知道哩?
玄句說道:這天雄山就在我們這裏往南去八十餘裏的地方,那山雖說不大,卻是相當的峻險可據呀!就在某天忽然來了兩個犯法之人逃入了山中去,廣招接納江湖亡命之徒,遂就立起了寨柵,開始還不怎麼敢光明正大的做起來,但如今卻已經被他們招納了有四五百人哩!經常是日劫過商,夜擾村落,地方官府也組織幾次禁治過他們,卻是始終治禁不了,一個叫做藝六,善使弄一杆大刀,一個叫做滕飛,善使弄一柄鐵錘子,據說他的本事是十分的了得呐!我們這隱神村的人都懼怕著他們來犯哩!我三人也時常都在考慮準備著,一旦他們來犯,定要與他們拚個高低啦!然而,卻始終不見他們來犯呐!也不知是不是他們也曉得了我三人的大名哩!遂不敢輕易來犯啦!隻是前天時咱村的人卻看見有幾個賊頭賊腦的生人在村中走動,便懷疑可能就是那天雄山上的賊人來村子裏打探消息啦!於是,我三人就開始叫村人們都做好準備著了,今天也真是難得哥哥到來了,一旦那盜賊來犯時,我們可一起捆翻了他們去請賞呐!
大怪說道:近年來宋室已經大壞,朝中不用好人,結果,引四方盜賊蜂起,也常有英雄於不得已時逃竄上山中以避被魚肉也!我想,這天雄山上的二人如此逃來,恐怕可能也是為此吧?你們一心要想去拿捉了他們請賞,但如今連地方官府也治禁不了他們哩!咱們如若萬一去傷了這二位豪傑恐怕會被江湖恥笑啦!我看,不如在遇巧處時咱們趁機規勸他們一番,叫他們不要做盜賊行徑了,要做鋤強除惡行些善舉的事才好啊!
三人聽了後,覺得是有道理,遂都各自點著頭,便又問道:哥哥的好名聲是遠近皆知,不知哥哥現結交了多少弟兄呢?可否願意對我三人說知哩?如若日後在江湖上遇著之時,也便好說了出來相識啦!
大怪說道:我有啥子好名聲在外哩!不過都是一些虛名罷了,即使也有幾個人來識交的,但這個“結”字可不是隨便說的啦!俺大怪乃胸存知識之人,目能辨人,從來不結見麵交,不結勢力交,不結暫時交,不結頭腦發熱之交,是以百無一遇,就隻結得了漢陽的桑麻和衡陽的千本與今天的你們三位,其他的就非俺大怪所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