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博良與羅塞達碑文(1 / 2)

人類在30萬年前進化成為與現代人更接近的智人時,開始發展了語言。語言使人類別於禽獸,文字使文明別於野蠻。據考古和確切的文字記載,我們所能知道的,世界上最早從原始社會轉變到奴隸社會的,是埃及、巴比倫、印度、中國和愛琴海地區。這些地域因此被稱為世界文明的搖籃和發源地。

古埃及人是最早進入文明社會的民族,世界文明社會的曆史多半從古埃及開始談起。一提埃及,人們就會想起它那兩個幾乎無人不曉的不朽象征:巍峨的金字塔和靜靜流淌的尼羅河。但金字塔和尼羅河不會講訴曆史,真正了解古埃及的概貌主要依靠記錄人類活動的文字史料。可惜的是,古埃及從公元前525年被波斯人征服以後完全沒有了自主權,就使用波斯的文字來記載曆史。盡管古埃及人遺留不少圖畫語言史料,由於文字的讀法早已失傳,後人無法解讀。因此,18世紀以前埃及的曆史仍然是個待解之謎。

1799年,拿破侖·波拿巴帶領法國遠征軍到了非洲東部,準備攻擊英屬印度殖民地。拿破侖沒有越過尼羅河,他的出征失敗了。但很意外,法國的那次遠征,卻偶然解決了古埃及人圖畫語言的問題。

事情是這樣的。一天,拿破侖手下一名叫布夏爾的青年軍官帶領士兵在尼羅河口的羅塞達城附近修築防禦工事時,發現了一塊令他感興趣的石碑。這塊別致的黑色玄武岩上,像其他許多埃及古跡一樣,雕滿了各種小像。但不同的是,碑上用兩種文字三種字體刻著同一篇碑文。最上麵用的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中間是古埃及的草書體象形文字,下麵是希臘文字。這就是後來被世人稱之為“羅塞達碑”的著名石碑,現收藏於倫敦的大英博物館。

羅塞達石碑的發現引起學術界的重視,許多學者都想抓住這個契機,一舉破譯古埃及象形文字,從而真正了解古代埃及的文化和曆史。碑上的希臘文很快就被讀通了,碑中間的那段文字也很快被確認是古埃及的民書體文字,並且借助碑上的希臘文,領悟到象形文字和民書文字的含義,卻依然沒有解開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之迷。

時光一晃就是20年,古埃及文的破譯工作幾乎毫無進展。就在這時,法國一位叫商博良的年輕學者,通過不懈努力,竟完成了解讀象形字的曆史重任。商博良生於1790年12月23日,父親是法國南方小城中的書商。在書堆裏長大的孩子,對書有著特殊的愛好,尤其著迷語言文字本身。小商博良4歲學會讀寫法文,年僅9歲便掌握了古希臘文和拉丁文。10歲時,商博良與22歲的兄長讓同住在格勒諾布爾市,結識了著名物理學家與數學家傅立葉。傅立葉收藏了一些用古埃及文寫成的紙草文獻,他得悉兄弟二人是古埃及迷,就請讓和小商博良參觀他的收藏品。紙草是古埃及人發明的書寫材料。在尼羅河三角洲生長著一種近似蘆葦的水生植物紙草,古埃及人割下紙草,取出草骨,切成小薄條,在木板上一塊塊貼起來,壓平曬幹後即成黃色紙卷。筆管則用紙草莖,墨水由紙草炭化加水配製。由於古埃及幹燥少雨,許多古代紙草文獻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傅立葉借工作之便收集到的正是這種古文獻。

當傅立葉遺憾地告訴興致正濃的商博良,紙草上的象形文字還無人可解時,11歲的商博良決心解開古埃及象形文字。從此,他開始了艱苦的準備工作。具有語言天才能力的商博良不僅掌握了希臘文、拉丁文、希伯來文,還學會了阿拉伯文、古印度的梵文,以及公元3世紀以來埃及人用的科普特文。掌握了語言武器,他便能隨意閱讀各種原始著作,而不必借助翻譯作品了。商博良14歲時就開始寫作三卷本的《法老統治下的埃及史》,這就為他解讀象形文準備了最基本的條件。1821年,商博良定居巴黎,得到一份字跡清晰的羅塞達碑文抄本,於是全力以赴進行破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