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愛一直在醫院照顧夏淩軒,直到他出院為止。
她的舉動,不僅愈發暖了夏淩軒的心,更讓夏家父母也對這個準兒媳十分滿意。
這個孩子,真的很好呢。
“遲愛,出院時間比預估時間要早得多。”提著打包好的東西,夏淩軒回頭望了望這個高聳的住院大樓。
“是啊,你想幹嘛?”遲愛留意著往來的車輛。
奇怪,明明說好過來接人的,怎麼現在還沒有過來?
“我們去芒山吧。”注意力終於從車輛上被拉過來,遲愛看向夏淩軒。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開朗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讓遲愛有種他沒長大腦的感覺。
“不是過幾天就開學了嗎?”車怎麼還不來?車輛飛快地在身邊呼嘯而過,就是沒有看到要來接他們的車。
“所以啊,開學前去看看老爺子,就我們自己。”想起遲愛那天在病房外的話,夏淩軒決定。
“這樣啊,也行,我也想爺爺了。”白色的車停在路邊,夏明軒伸出頭來衝她招手。
心情好了,遲愛自然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議。
她是真的好想好想那個,很久沒見,不知是否依然健朗的老爺子。
就這樣,沒告訴任何人,兩個人私奔了。
寬大的房子,裏麵都是正在認真學習的人,有孩子,有青年。
年過花甲,麵色紅潤的老爺子背著手站在場外看著場中的那些人。
“爺爺!”離得老遠,遲愛的聲音就衝破了層層的阻礙到達了老爺子的耳邊。
與遲愛相熟的孩子都停下手中的練習,跑出門去。
“小師兄,給。還你的十包瓜子。”迎麵跑來的娃娃臉青年張開的雙臂維持著那個姿勢,愣愣地看著自己眼前的超大包的十包香瓜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記憶被迫從大腦中翻出來。
娃娃臉青年失笑,去年的事,這丫頭還記到現在。
不過,他不客氣啦。接過瓜子笑著按下她的腦袋使勁揉了揉,視線這才落在旁邊拿著包的男生身上。
雖然那張麵孔已經不複青澀,但熟悉的輪廓還是讓他就一眼認出來這是當年那個麵癱小鬼。
麵癱不止是麵無表情,而是永遠都是一號表情。
“喲,好久不見了,小鬼。”吊兒郎當地揮揮手,換來一個陌生的笑容,帶著衝破隔閡的熱情。
“好久不見,小師兄。”暖暖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小師兄在當時很照顧他,就算這麼幾年沒見,他也不見絲毫的生疏。
“啊,大師兄,麵癱小鬼居然笑了。”誰知娃娃麵青年驚訝地大喊,表情誇張地指著夏淩軒。
“拜托,又不是見了鬼。”遲愛笑著把背包甩過去,沒好氣地說,看了看後方,沒有見到老爺子有些許佝僂的身影,“爺爺呢?”
師兄指了指房子,遲愛把東西都交給大師兄,就帶著夏淩軒跑去練習場。
“爺爺。”進門就能看到那個身影倚靠在門前,靜靜地注視著她。
一如幼時,每次回家都能看見爺爺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跑近。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個曾經挺拔的脊背已經漸漸被生活與歲月壓得日愈彎曲。
親熱地與爺爺擁抱,遲愛就像個小孩子,偎在爺爺身邊嘻嘻哈哈。
跟在她後麵而來的青年可沒她這麼隨便,向著這位睿智的老人微微彎腰,“爺爺,好久不見。”
“夏小子,才半年不見而已。”老爺子朗聲大笑,看向這個謙遜有禮的青年,“身體沒事吧?”
“謝謝您關心,沒什麼大問題,托遲愛的福。”夏淩軒笑開,拍了拍胸脯。
本來想吐槽他在逞強的遲愛聽到自己的名字,美滋滋地決定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