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問道:“他在貧民窟什麼地方?”
小個子道:“不在貧民窟,路遠著呢,那人在西南之國。”
我又大聲驚呼道:“西南之國,那麼遠!”
小個子古怪地瞧著我道:“你...你到底去不去?”
我心裏盤算著,今天14,到西南之國怎麼也得下午,見對方一麵住一晚明天回來,隻要晚上能回金殿,和紫箜箜的15之約就不會錯過,當即點頭道:“去。”
小個子帶路,我三人從離天區最近的西門離開貧民窟,他在西門外雇傭了一輛車馬驛最便宜的貨車,告訴車夫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西南之國。
我上車前回頭找到小火箭,他衝我點點頭,轉身朝車馬驛飛奔而去,我心裏忐忑,他去找賴花生需要時間,一來一去耽擱未必能跟上我們,這事有點懸,我似乎是有點冒險,可開弓沒有回頭箭,西南之國我已去過一回,何況常劍和葛氏父子都在,萬一出事還能找他們幫忙。
一路上小個子和我彼此都很警惕,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連他的名字都沒透露,話最多的還是傻大個,哼哼唧唧,自言自語,說得最多的話竟然是:“媳婦啊,我好想找個媳婦啊。”
我驀地一愣神,媳婦,我好像也有個懸而未決的媳婦,不知那1金幣到底能找到個什麼模樣的媳婦?
從貧民窟西門到西南之國需要多花兩個小時,進城之後差不多已經天黑,小子個讓車夫在一條叫“提籃巷”的路口放我們下去,付掉車錢讓他自便。我們三人走進提籃巷,傻大個大叫肚子餓,小個子擰不過他,三個人找小飯館吃飯,我吃我的、他們吃他們的,又耽擱大約半小時,在飯館裏我聽說一件大事,原來今晚就是常紅玉嫁入王宮的日子,此時常劍一定挺不好受,每一刻就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再出門天已全黑。小個子衝我道:“沒事,他晚上也能見我們,還能在他那蹭一晚。”
三人就此越走越深,這就抵達一處僻靜的三岔路口,完全沒料到路旁綠化帶裏忽然跳出個人,沉聲喝道:“今晚此路不通,識相地繞道而行,不識相地人頭落地!”
小個子怪叫道:“嘿嘿嘿嘿嘿,什麼世道嘿!西南之國城裏出劫道的嘞,這條路大爺我走過七八回,就沒見過幾個人,今晚居然碰上劫道的,1個人要劫3個人,你是不是傻啊!”
對方從黑暗中緩緩露出臉,顯然已被小個子激怒,眼神裏凶光畢露。
小個子不知好歹,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劍,耀武揚威道:“小子真是傻,出門劫道也不帶家夥,大爺手裏可有劍,別看劍短,可鋒利著呢!”
我一瞧可好,瓦勒風的寶石短劍,他從我手裏奪去,用得還心安理得。不過僅僅是彈指之間,我腦海裏唰得閃過一道電光,黑暗中露臉的強盜怎麼那麼臉熟,他分明就是另一個版本微胖的瓦勒風!常劍和我說過瓦勒家四兄妹,風雷霜雪,這家夥幾乎肯定就是瓦勒風的弟弟瓦勒雷,小個子手持他哥哥的家傳佩劍,瓦勒雷能認不出來?
果然,瓦勒雷低聲問道:“你的短劍從何而來?”
小個子真是不知死期將近,哈哈大笑道:“是大爺的戰利品。”他太得意,估計忘了短劍是從我手裏搶去的。
瓦勒雷斷喝道:“是你殺了我哥!”
小個子這才一哆嗦,預感不妙,對方的殺氣從眼神裏冒出已是咄咄逼人,他一激靈伸手指向我道:“他他...他的劍,不是我的。”
我趕緊叫屈道:“胡說什麼,你趁人之危、殺人奪劍,怎麼能賴在我身上,你還搶人家332銅幣。”
瓦勒雷大吼一聲,同樣從腰間抽出寶石短劍道:“我今晚做的就是殺人的買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是殺,殺三個也是殺!正好先替我哥報仇!”他飛身一縱就撲向小個子。
小個子亂叫一聲躲到傻大個身後,傻大個就是一堵肉牆,瓦勒雷的短劍一刀紮進去還未必殺得死他。隻是那瓦勒雷一聲冷笑,短劍脫手甩出,就像一枚回旋鏢,繞著傻大個飛了一圈回到他手裏。
我倒吸一口涼氣,就見躲在傻大個身後的小個子緩緩倒地,脖子上一道促觸目驚心的血口子,正汩汩朝外淌血。
傻大個回頭再低頭一瞧,雙手捧著小個子的腦袋就給他拎到半空,搖晃著叫道:“你脖子流血啦!你脖子流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