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舫之上,正如剛才清哥哥所說,我們已經看出你是一位江湖高手。但你到了於島主的小船之上,故意又顯露了一手絕技。”
“絕技?什麼絕技?”趙蔓菁不解的問道:“我自己怎的不知?”
“姐姐謙虛了。”衛嫣紅說道,“你還記得在船上抓蜻蜓的事情嗎?”
“哦,你是說····”
“是的,姐姐當時你琵琶彈得興起,彈出一根弦去,到了湖中捕了兩隻蜻蜓回來。也許當時在姐姐你的意識當中,本是尋常不過的事情。但放眼當今江湖,又有幾個能做到的呢?”
司馬清點了點頭,趙蔓菁卻羞紅了臉,說道:“姐姐你過獎了,但我承認這是我的疏忽。”
“疏忽?你這自然不是疏忽。”衛嫣紅笑道,“你是在故意顯露你的武功。我看出來了,清哥哥也看出來了。清哥哥你說是不是?”
司馬清笑道:“是的,誰也不會有這麼大的疏忽,除非她是故意留下的。”
“是的,她是故意的。但是她為什麼要故意留下這點疏忽呢?”衛嫣紅問。
“你不知道?”司馬清問。
“我當然不知道。”衛嫣紅說。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趙姑娘本人。”司馬清說道,“再說就算是趙姑娘自己,可能也不一定說的清楚。”
“我······我······”趙蔓菁說了兩個“我”,卻沒有接得下去,忙轉移了話題說道:“衛姐姐,那第二個引起你懷疑的地方在哪裏呢?”
“第二個是他。”衛嫣紅一指司馬清說道,“第二個讓我奇怪的地方就是清哥哥。”
“哦?清兒?”金無文在旁邊聽的也來了興趣,“清兒又有什麼讓你奇怪的地方?”
司馬清也愣了一下,說道:“為什麼是我?”
“我記得趙姐姐抓了兩隻蜻蜓過後,你突然賣弄師父們傳授你的本領,在湖麵上抓了一尾金紅大鯉魚。”衛嫣紅說道。
“是的,我當時印象也特別深。”趙蔓菁說道,“司馬公子腳不沾水,手不入池,幾乎在半空中便擒得一條鯉魚,確是我所不能及的。當時小妹就好生的佩服。但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在你看來好像並不奇怪。”衛嫣紅說道,“在你看來,你飛弦巧抓蜻蜓,他半空拿捕鯉魚,一來一往,很是正常。”
“是啊。”趙蔓菁說道,“難道不是?”
“不是,自然不是。”衛嫣紅說道,“他與我自小長大,他的性格我豈能不知。他雖得到師父們的真傳,但絕不會在別人的麵前賣弄本領。除非他別有用心。”
“別有用心?你是說我別有用心?”司馬清好像受了很大的冤枉,“我能有什麼用心呢?”
“這我哪裏知道呢?”衛嫣紅今天的火氣好像特別大,尤其是對司馬清,“我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再說了我就是說對了你也不一定承認啊?”
司馬清隻有苦笑。
當一個小姑娘衝你發火的時候,你隻能苦笑。你千萬不能頂嘴,千萬不能強調自己的理由。
也許你是真的有理,但隻要你頂嘴了,你就會理虧,最後當然也就沒理了。尤其是在人多的時候。
司馬清知道這點,所以他沒有頂嘴,他隻有苦笑。
可惜,有時候,苦笑也是不行的。
“你笑什麼?”衛嫣紅瞪了他一眼說,“笑的比哭還難看,難道我說的不對?”
司馬清趕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一舉動倒把大家都逗樂了,衛嫣紅也“撲哧”笑了出來。
趙蔓菁卻有點糊塗,在旁說道:“衛姐姐你說說看,司馬公子會有什麼用心呢?”
衛嫣紅本來想說的,聽得趙蔓菁如此問來,卻不說了,笑道,“這個,你得問他自己。”
金無文忙岔了開去,問道:“丫頭,你說你看出了好幾個不對的地方,才說了兩個,還有呢?”
“還有,”衛嫣紅看了金無文一眼,說道:“第三個讓我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們五個在船上的那一戰。”
“一戰?”金無文奇道,“你是說他們五人在船上有過一戰?”
聽得此言,旁邊有不少人也被吸引過來。江湖之人,本就對打鬥之事比較感興趣,雖然可能他們本身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但聽到此事,往往還是豎起了耳朵。
“是的,”衛嫣紅說道,“就在小船之上,他們四個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出手,聯手對付清哥哥一人。”
“那後來呢?”有人緊張的問。要知道於剛等四人在太湖一帶是響當當的人物,武功自也不凡。四人聯手對付一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青年人,大家想不奇怪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