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比他撐得久,他就死定了!”樂天接過烈火行的話冷笑起來,“韋兄,就看你的狂雷能不能把他轟個灰飛煙滅了!”
“韋兄……”風淩頓時緊張起來,她忍不住想要離開自己的大輦,去向韋經天求情。不料韋經天竟忽然大吼一聲:“風淩,你夠了!不論你怎麼想的,但至少你要明白,你是龍府火焰城嘲風司司長,他李衛是東濱府石山城黑司司長,各為其主,是敵非友。你不想他死,難道我就想一丈藍死麼?一丈藍的冤屈,誰來償還?”
被這樣一聲怒吼驚呆了,風淩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但兩行熱淚卻不由自主地流淌出來。她低聲呢喃似的說:“可李衛他也不是故意的啊!烈火行都說了,是那股力量讓他衝昏了頭腦……”
“風淩姐姐,我勸你不要這樣想。”黃一聲的聲音忽然在風淩的身後響起,“我聽說李衛要喝人血才能保持理性。可見他本就是頭不人不鬼的妖魔。就算他不是東濱府的人,這樣的妖魔也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你可要顧全大局啊。”
這話說得分外陰柔,但其中蘊含的意味,卻比韋經天的怒吼更讓人心怯。這世道是當年聖祖武帝從巫族和妖魔手中奪回來的。這世上不論是妖武者還是尋常百姓,都對巫族和妖魔深惡痛絕。親近妖魔的人,終究是要遭到整個世界的批判的。
難道風淩有膽量與整個世界的妖武者和強大勢力對敵?
風淩沉默不語,蚣蝮將軍常海操縱巨鼇終於鎖定了為了奔逃的位置——毋寧說李衛已經有些力竭,奔跑的速度甚至不如從前迅速,顯然他的實力也從剛剛的化神境跌落到了聚英境中階,比先前的修為還差了許多。
麵對這樣的獵物,巨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轟得灰飛煙滅。
常海的嘴角露出了喜悅的微笑:“韋兄,放雷吧,為一丈藍報仇。”
“好!”韋經天雙手結印,口中呢喃誦念咒訣。他要用最猛烈的狂雷,將李衛化身的惡獸轟成一片虛無。
在他的催鼓下,巨鼇的雙眼凝結出了紫色的雷電,蓄勢待發。
忽然,一道狂風從地麵上竄起,擋住了巨鼇的視線。狂風中撲出無數條黑影,一頭頭竟都是獸骸境中階實力的鬼咆鴞。它們呼嘯著怒吼著,衝向巨鼇。小部分在尚未衝到巨鼇麵前時,就被巨鼇雙眼的雷電掃中,轟擊得支離破碎。但還有數百頭鬼咆鴞攀上了巨鼇的身體,爬到它的四肢上、龜甲上,張開大嘴利齒就拚命地啃咬,仿佛這是一群不知道疼痛的野獸,即便啃得牙齒脫落滿嘴是血,也絲毫不鬆口。
很快,巨鼇龜甲的龜裂就更加極度惡化,甚至被大片大片地剝落下來,鬼咆鴞紛紛把手臂深入龜甲破損的漏洞中,揪出一個又一個的軍卒,咬個支離玻碎,飽食人血人肉。
與此同時,那道狂風終於止息,裏麵走出一個人來。形如人猿卻又似人麵,不是別人,正是這風牛山的山靈風牛道君。
他根本不屑於看那頭巨鼇一眼,立即大步流星地趕上李衛,一把捉住他背後的皮毛,將他按在地上。
“嘿嘿,小子,哪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