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到此,趙長安問皓月道:“皓月,你看他現在像是那個動物。”
皓月聞言以為趙長安在羞辱白衣人,也沒多想,隨口說道:“師父,我看倒像是一隻貓兒。”
趙長安微笑點頭:“說貓兒倒也差得不多,這當是一隻虎妖無疑。隻是不知為何,為師感覺不到半點妖氣。”
皓月吃了一驚,結結巴巴道:“這這,這是個老虎精?”
這時他才知道,趙長安問他白衣人像什麼動物,並不是為了羞辱白衣人。
而是白衣人沒有妖氣,也沒有顯出本體,他看不出這白衣人是何妖族,才詢問自己的建議。
趙長安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必驚慌,從這頭虎妖對蒼梧觀道人們隻毆不殺,便可以看出他本性不壞。應當不是草菅人命的惡妖。”
他輕輕走到白衣人麵前,蹲下來道:“道友,飛霞子乃是貧道宗門名號。貧道本號長淵子,不知道友可曾聽過?”
白衣人呼嚕聲頓時一停,片刻他猛然抬頭看向趙長安,顫聲道:“玉清劍聖,長淵子!”
趙長安微笑點頭,表示肯定。
白衣人一抬頭之下,皓月得以看全他的相貌。
隻見他臉盤很大,但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眼洞大而空曠,鼻子幹枯,嘴唇幹薄,實與骷髏無異。
皓月不禁聯想到城中街巷裏,那些病入膏肓的流浪貓。
但白衣人話音剛落,竟垂頭暈過去,沒了下文。
他這一暈倒便原形畢露,是一隻一丈長的花斑老虎,渾身毛發雜亂黯淡。
隻是實在太瘦,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血肉,倒真如一張虎皮罩在一架骨骼上。
趙長安皺眉細看,皓月也湊了過來。
“應該是多日沒有進食,餓暈了過去。”,趙長安道。
皓月點頭表示讚同。
趙長安又道:“若再不進食,這隻虎妖怕是要生生餓死。你在這裏守著,我去城裏買點生肉。”
皓月點頭說是。
一刻鍾之後,趙長安左手提著一個紙包,右肩扛了半扇生豬肉回來。
“現在直接喂他吃肉是不行的。要先用藥物調理他的腸胃,再把生肉剁碎喂他。”,趙長安把生肉扔在桌上,把紙包遞給皓月。
皓月會意,接過紙包,去後院找了鼎爐煎藥。
不一會兒,皓月端過一碗冒著熱氣的瓷碗過來。途中不停用嘴吹著,試圖盡快把藥吹涼,好趕緊喂食地上的虎妖。
趙長安笑道:“不用吹了,老虎不比人,直接灌嘴裏就是。”
皓月連忙走過去,伸手搬起虎頭,往虎口灌藥。
搬動虎頭時入手輕盈,他隻感覺搬了一截幹腐的樹根一般。
趙長安皺眉思索,妖族修煉成人形本來就不容易,除了要有機緣造化,還要經曆幾百上千年的苦修。
究竟是何心結,竟讓這虎妖如此自暴自棄、絕食至此?
皓月喂完了藥,趙長安過去給他渡靈氣:“把這老虎的斷腿也接起來吧。”
皓月又拆了條板凳,給虎妖正骨之後,用拆下的木條固定住。
過了半個時辰,皓月才把生肉剁碎,一點一點的喂進虎妖嘴裏。
虎妖皮毛漸漸不再幹燥,生機也在緩緩恢複。
趙長安舒了口氣,悠然道:“好啦,過一個時辰就能起身說話了。”
皓月也是長長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