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這一刻大作起來。
“再給我使勁打。”小樹林中的趙晨光陰冷一笑。
隨著他一聲令下,站在一旁不懷好意的混混立刻一擁而上,繼續圍毆已經倒在地上的王寬明。
王寬明悶哼起來,隨著無數混混對他群打腳踢,他渾身是血,癱軟在地上。
看起來淒慘極了。
“住手。”看到這一幕的我麵色難看,嗬斥道。
其實我早就應該提醒王寬明的,卻還是被他的決心所驚訝,因此有太多話沒有說出口。
比如人性本就是黑暗的。
哪怕再善良的人也會遭到人的懷疑。
像我從來就不會相信過任何人,命運隻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靠譜的。
小樹林內所有人都麵色一變,任誰被撞見都會有些緊張,這裏畢竟是學校,若是被老師和保安知道了根本討不了好。
“陳磊,這和你無關。”趙晨光冷冷道。
“收手吧,王寬明已經決定放棄了,你這又是在做什麼?”我毫不退讓的怒視著他。
趙晨光沉默了片刻,突然對著我詭異一笑,說道:“我何曾需要你們這樣的賤民讓了,我想要的都會奪過來,菲菲的命也是一樣。”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下一個瞬間我隻覺得腦後一陣劇痛,隨即眼前的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直接昏了過去。
在我身後站著的年輕人笑了笑,他緩緩放下手中染血的棒球棍,望著倒地後腦袋流血的我滿意道:“真是感人的同學情啊。”
“誰說不是呢?”趙晨光冷冷道。
“方哥威武啊!”
“方哥出馬到底是不一樣啊。”
“可不是嘛。”
與望著趙晨光的漫不經心不同,那些嬉皮笑臉的混混在望向這年輕人時露出了罕見的恭敬之色,就像在看自己的老大一樣。
和在場的趙晨光不一樣,年紀不過十八的方山儼然是學校附近傳奇一般的人物,他本就是暴虐嗜血的人,很早就因為校內打架鬥毆事件被學校開除了。
自那以後他就像無業遊民一樣整天無所事事,喝酒泡吧、打架鬥毆,哪裏混亂瘋狂他就去哪裏。
就像聞著腥味的蒼蠅一樣。
有些人天生就帶著煞氣,比如笑眯眯的方山,哪怕笑著依舊帶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我竟然沒想到趙晨光請到了這樣一位煞星。
趙晨光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方山露出了諂媚的笑,討好道:“一切就靠方哥你了。”
“一切都好說,趙少都這麼說了,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哪敢不聽啊。”方山無所謂的笑笑,“畢竟......你出的這一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本就是道上的規矩。這一點我必然會遵守的。”
最近他在賭場裏輸了一筆錢,急需填補經濟上的大窟窿,正好趙晨光找上了他。
方山缺錢,趙晨光缺人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順利的理所應當。
聽到方山這麼說,趙晨光內心最後一絲顧慮的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迅速升騰的瘋狂之色。
“王寬明,你準備好去死了嗎?”趙晨光緩緩走向了倒在地上的王寬明,伸腳踩著他渾身是血的身軀,就像踩一條死狗一樣。
王寬明默不作聲,似乎隻是打算默默承受這一切,對於趙晨光的暴虐和瘋狂不作回應。
隻不過他卻有些難過的望著我,眼神中帶著幾許歉意,似乎很抱歉把我卷了進來。
哪怕王寬明已經被打的受傷到地,趙晨光還不罷休,狠狠抓著他的頭發,不顧王寬明吃痛的樣子,把他的腦袋一把提起,冷冷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打到你說。”
風在此時已經越來越大了,那陰冷的狂風吹到人的身上隻欲令人瑟瑟發抖,寒冷到根本不像夏季。
幾滴雨緩緩從天幕上墜落下來。
要下雨了。
趙晨光的麵色有些不耐煩,中午正是人少的時候,眼下他和方山一行混混在這裏擺平王寬明,而汪菲菲她們去支開教室裏午休的同學。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務必要在中午搞定這一切。
王寬明慘然一笑,還是不說話。
趙晨光皺起了眉頭,還想在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笑眯眯的方山一把拉住了。
“小少爺,你這樣做是不行的,訓狗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要狗先產生對主人足夠的畏懼啊!”方山笑容依舊,眼底卻帶著令人發寒的冷意,“繼續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