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血樓總部。
新年過後的初一日,東陽城內,有名氣的大戶都在宴請賓客,用絲竹歌舞來給新的一年討個好彩頭。
飲血樓也不能免俗。
隻不過,在這個東陽第一的黑道勢力中,聚集的是刺客,盜賊,暗殺者,欺詐者等等活在黑暗裏的人群。在這裏,初一日晚間的宴會,自然是有不同於別處的風格。
飲血樓三樓內,七名身穿性感黑色皮甲的年輕女郎,在扭動充滿活力的身軀,跟隨著異域的音樂踏著舞步。
舞女郎們手裏拿的不是普通的彩緞絲綢,而是亮晶晶的匕首,這是隻有殺手們才欣賞的來的匕首舞。
音樂的鼓點也異常淩厲冰寒,名為祖笛的異域樂器吹走起來,帶著肅殺的氣氛,與匕首舞相和,別有美感。
十名殺手的座位上,隻坐了七個人。
少樓主,於禁和獨孤雲的座位空著。
獨孤雲已經被摧毀了《飲血曲》,逐出了飲血樓。而少樓主和於禁,此時並沒有參加宴會,而是在暗室裏接待兩位神秘的到訪客人。
暗室內,一張漆黑的長方形木桌兩側,一邊坐著少樓主和於禁,另一邊是兩名身材不高,相貌普通的漢子。
之所以說這二人身材不高,是因為他們就算坐在凳子上,都要比普通人矮一些的。
雖然身形稍矮,但兩人身上那種聚而不散的氣勢,卻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
於禁此時的心思,卻不在對麵兩人有意無意展露出壓迫感上。
他的整個心思,都在自家的少樓主身上。
這少樓主,自從昨夜從牧府門前彈奏了一曲回來後,整個人就有些怪怪的。
表麵上,在旁人看來,說話動作倒也正常,看不出什麼毛病。但他於禁,在少樓主身邊多年,幾乎是和少樓主一起長大的,豈能看不出,少樓主的些許變化。
這種變化,簡言之就是……幹什麼都慢了半拍。
不多也不少,恰好是半拍。
而且,在沒人的時候,還會聽到少樓主嘴裏輕輕哼唱一首奇怪的,充滿異域風情的曲調。那個調調,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漫無目的的走在雨下個不停的夜晚的街道上,充滿迷之茫然。
此時,在接待這兩位神秘客人的時候,少樓主依舊是慢半拍。
這種慢半拍的感覺,好像已經引得對麵兩位客人不爽了。
“少樓主,實不相瞞,我們計氏兄弟是在為淩藍公子做事。”左邊的客人說著,端起茶杯喝茶,他的左臂上有若有若無的黑光閃過。
半晌,少樓主“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計左喝一口茶,把茶杯放下,眉頭皺起來,冷笑道:“看來少樓主是真不把淩藍公子放在眼裏了,怪不得敢對獨孤雲下死手。難道獨孤雲沒有告訴少樓主,他已經是淩藍公子的人了?”
半晌,少樓主又“哦”了一聲,一字一句回道:“告、訴、了。”
計左再次冷笑,道:“獨孤雲來傳達我們淩藍公子的訊息,要你飲血樓不要動牧仲,你卻不聽。廢掉獨孤雲後就趕去了牧家,若不是有武道司王司長,金錢會馬會長等人攔著,你怕早就壞了我家公子的事了。這筆賬,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