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營地內。
一座巨大的白色帳篷外,插著一柄大旗,上麵龍飛鳳舞寫著一個古篆體的“風”字。
帳篷內,並排擺著兩張長長的桌子,左右各有十八個座,座上都坐滿了人。
這三十六人,裝備行頭高矮胖瘦不一,男女老幼都有,有人大冬天的赤著胳膊,胳膊上聞有狼頭戰印;有人麵上塗滿油彩,一聲飛鳥形狀的白色鎧甲;還有人額頭上纏著白色絲帶,腰間別有翠綠豎笛;最誇張的一名一身火紅色戰甲的女人,身邊立著一柄一人高的大砍刀,之所以誇張,是因為其胸甲部分設計的極低,火紅鎧甲襯托白皙巨乳,深深的乳溝讓人挪不開眼。
在這稀奇古怪的人群中,最正常的要數左邊長條桌末尾的一名黑衣女子,她穿著一套夜行衣,麵上帶著黑色麵罩,安靜坐在那裏——磕著瓜子。
“早知道這群家夥都如此古怪,就讓宋叔給我找一個誇張的身份了,這妝也太過普通,坐在這裏,倒顯得我不普通了。一會兒正主來了,千萬別被識破才好。”黑衣女腹誹道。
這黑衣女不是別人,正是混進風家營帳的關曉蕾。
關曉蕾此時很緊張,不停地磕著瓜子,她一緊張的時候就嗑瓜子。
營帳內,這一行三十六人,正是跟隨東陽軍進山探尋遺跡的一群散人武者。這些武者們,在進山之後,又被風家重金招攬。風家第一天才,也就是東陽年輕一代第一天才風不眠,深受七皇子器重,這一點,東陽的散人武者都知道。跟著風家,也就算變相跟著七皇子了,這一次,若是能有幸進入遺跡,分得半點好處,以後便可以青雲直上,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
但這其中,也有一部分人,雖然裝作是散人武者,但實際上身份卻另有玄機。
關曉蕾不停地嗑瓜子,一雙眼睛卻沒有閑著,自幼跟隨異人學的一手“觀人”的本事,使得她能輕易的辨認出來,那“鳥人鎧甲”“白帶綠笛武士”,以及那名豪乳紅甲女戰士,這三人身上湧動著濃鬱的血氣,談笑間眼中偶有血光迸出,很有可能是大名鼎鼎的飲血樓中人。
“飲血樓的人都混進來了,難道風家這次行動,真要將牧家在山裏的產業斬盡殺絕?”
“看情況,這些人似乎還並不知道,要集合去進行什麼行動呢?”
“也不知道剛才在物資中心搬運物資時,看到的那家夥是不是牧仲,看身材模樣倒有幾分像,那家夥還真是神通廣大呢,竟然能混進東陽軍中?得想辦法和他聯係上才行……”
關曉蕾分析著眼下的局勢,暗中深呼吸,使自己保持盡量保持平靜。若是在這群人當眾,她被識破,自己並不是原來那個“黑衣女\"了 ,下場保準比死還慘。
“少爺到!”
忽然,一聲低低的號子聲,打斷關曉蕾的神思。
隻見帳篷大簾被挑開,一群白衣人走進來,被簇擁在人群之中的,是一弱冠少年,膚色白皙勝雪,眉宇中帶著一絲天然的傲氣,好像與生俱來便高人一等般。他的白衣一塵不染,左胸前,刺有一個小小的黑白兩色雙魚八卦徽記。
他行走在兩列桌子中間,兩邊桌子後的人全部都站起來躬身施禮,有人的目光觸及到少年胸前的雙魚八卦徽記時,目光中的敬佩更加濃烈,那是玄符師的徽記。
一萬個元氣師中,不一定能成長出一個玄符師。
古語有雲“道法千萬,一符破之”可並不是一句空話,玄符師的威能,尋常武者並不能揣測一二,傳聞至尊玄符師可以飛天遁地,化作微塵,七十二變,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