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進勇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坐在一張靠背椅上,雙手被緊緊反綁在椅背,雙腳也被皮帶扣住。
更讓他恐懼的是,他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這是一間隻有六七個平方米的小房間,層高比正常的房間矮了不少,連二米都不到,人坐在椅子上,仰起頭,感覺一伸手就能碰到房頂,顯得無比的壓抑。天花板是粗糙的水泥,連白灰都沒抹,四麵的牆體也是如此,而且房間裏除了他坐的這把椅子,就空無一物,給人一種房子沒有完工的感覺。
房間裏沒有窗,也沒有裝電燈,光線是從半掩的木門透進來的。袁進勇立刻想大聲喊叫,可是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這才發現他的嘴被膠帶貼住了。
人的恐懼在未知所處的環境時候,會更加強烈,袁進勇此時正是如此,他奮力地扭動身體,徒勞地想要掙脫,直到失去平衡,隨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袁進勇弄出的動靜傳到門外,房門開了,走進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臉龐黑黑的男人,手裏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袁進勇心裏一寒,難道自己就要不明不白丟了性命。
黑臉男人怒目看著倒在地上的袁進勇,放下刀,將椅子扶了起來。袁進勇以為這男人會跟他說些什麼,把他抓來這裏,總有目的吧。不料這男人什麼話也沒說,就轉身出了門,不同的是,這次房門被緊緊關上,小房間裏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袁進勇徹底被恐懼籠罩了,他又扭動身體,弄出動靜,甚至故意讓自己隨椅子摔倒在地上,可是房門卻沒再打開,似乎門外的人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
黑臉男人是羅越化妝的,關袁進勇的小黑屋,是城中村裏私人建的一幢小樓,設在一樓的樓梯下,用來做儲藏間用的。
羅越走到樓上的房間裏,對坐在沙發上的王雅芝說:“人醒了,滿地打滾呢。”
王雅芝冷笑了一聲:“不管他,先關一陣再說。”
原來王雅芝已經做好了安排,讓袁進勇在恐懼中心理崩潰,再審問他白虎香堂的人在汾水縣的下落。
羅越卻沒有把握,袁進勇畢竟是黑幫老大,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心理素質應該比常人更強,把他關在小黑屋裏,就能讓他恐懼得心理崩潰?
王雅芝淡然地說:“你忘了我們月娘門過去是幹什麼的,要嚇唬人,月娘門有的是手段。”
羅越立刻想起鍾五姑在村子外的那間農棚裏,對二狗子作法,嚇得二狗子乖乖地把知道的秘密,全都倒了出來,不由得放下心來,看來除了小黑屋,王雅芝還會用上月娘門的神秘道法,就不怕袁進勇不老實交待了。但他心裏還是著急,恨不得馬上就趕去汾水縣,把林繼光從白虎香堂的人手裏救出來。
王雅芝卻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叫羅越先去睡上一覺,等到了時間,她自然會安排。羅越苦笑了一下,在王雅芝麵前,他還是顯得稚嫩,隻得乖乖地去另一間房裏睡覺,畢竟昨晚為了抓袁進勇,他已經一夜沒睡了。
羅越這一覺,竟然沉沉睡到了午後,方才猛然驚醒,心想糟了,睡過頭了,袁進勇還關著呢。他急忙去隔壁房間,卻不見王雅芝在裏麵。他不敢停頓,立刻下樓去小黑屋,隻見小黑屋木門關著,不知裏麵的情況。
羅越正要伸手推小黑屋的門,卻聽身後有人說道:“你沒有易容,不要進去。”
原來是王雅芝,她正在一樓收拾著東西。羅越這才意識到,不能讓袁進勇看到他真麵目。
王雅芝說:“你不用看了,也去收拾一下,我們準備離開。”
羅越困惑:“人還沒審問呢,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