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略微揚了揚眉,即使不解但是聽話的走到她的身側。隻聽,她略帶了些哭腔的開口,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道,“那天在病房的時候,教授有問到過你。…他對你很滿意。”她一頓,抬頭,像是要努力止住在眼中越積越多的水汽,“雖然我沒有正式的把你介紹給他,可是…”
“不用說了,”她一開口,餘卿就知道自己的想的什麼她都清楚。這不就夠了麼!她都這樣做了,他哪裏還需要那些昭雪對著他說出那些俗氣又空曠的誓言。心底不停湧上這樣的認知,湊到她的耳邊,“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意思,我懂。”
“嗯。”
兩人又站在上島教授的靈柩前片刻,轉身就要離開。正當兩人就要跨出靈堂的時候,從一側快速地走出一個身影,擋住了言昭雪的腳步。
一直低著頭的言昭雪不得不抬頭,如眼的卻是個眼生的麵孔。皺眉,不知道他又是為了什麼而要止住她的腳步。
“請問,是言小姐麼?”他的問話,多是肯定,卻還是有些猶豫。聽他這麼一問,言昭雪瞬間就把他排除在上島家過來找她麻煩的人之外了。因為即使不太想承認,但是現在的上島家族裏還真的沒有一個人不認識她的。不過,雖然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上島家的,但是,她也感受到了自從這個男人跟自己開口了之後,上島家的當家幾位看向自己的目光更為灼聚。
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輕聲問道,“我是。請問…您是?”
隻見那人聽到她承認,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低聲自我介紹,“敝人是上島教授的私人律師。田中翔太。還請多多指教。”
言昭雪不得不也回他一個鞠躬以示禮貌,“請問田中先生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講麼?”
輕咳了一聲,然後再開口的時候,已然不是他人倆人低聲細語的聲調,轉眼整個靈堂裏的所有人都聽得到,“自然,是關於,上島教授遺囑的事情。”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還是寂靜肅穆的告別靈堂裏頭就像炸了鍋似的。除了麵無表情的言昭雪和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餘卿以外,他的一席話,上島家長們都聽得清清楚楚,就連之前在門外“聊天”的三個人也一字不拉的聽得清晰。言昭雪的手下一沉,回頭,對上餘卿有些不解的眼眸,她才再次開口,“他是教授的律師。他說,教授的遺囑裏貌似也有提到我。”
她刻意把事情說得輕描淡寫,可有可無,但是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上島教授的遺囑,又怎麼可能隻是貌似,隻是提到呢。
過了最初的驚恐的反應,漸漸的靈堂又恢複了之前的靜謐,卻少了些安寧,多了很多的蠢蠢欲動。他們都在等言昭雪把話問清楚。可是她除了把田中的話解釋給餘卿之外就沒有再開口了。
等了好久,終於,“田中,田中先生,家父的遺囑,可不是兒戲啊。這畢竟是上島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總是有那些忍不住的人過來揭開事實的真相。言昭雪低頭,唇角略微的夠起了小小的弧線,帶著譏諷的弧線。即使她低著頭,也知道她臉上一定是鄙視的表情,餘卿輕輕的拉過她的手,一個不查被她反握了住。她的指尖涼的嚇人,讓餘卿不覺緊緊地握住。
“大當家的,敝人自然不敢胡說。”他一頓,又把視線轉回到了言昭雪的身上,再一次開口,“上島教授的遺囑上還有臨終前都有吩咐過。他的遺囑,隻有等言小姐來了之後才可以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