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平的一番話,令眾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這些強匪雖然凶悍,但是為什麼仍然不顧性命的前來衝殺,就連金正秀的一雙大眼睛,也開始了迷惘,注視著徐昌平,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先前已經猜到,這些人會不會是刺探虛實的前鋒?他們或許沒有料到乘風鏢局的鏢師們如此厲害,等察覺不妙,還沒有來得及逃走,就已經全軍覆沒。”徐昌平慢慢分析著:“等我發現這個渡口沒有一艘船隻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從我們所在的這間小屋看,保護的相當完整,並不像是荒廢已久的房子,那也就是說,這裏不久前還有人居住,那麼誰會在此居住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擺渡之人在此歇腳,如果是擺渡之人,那就應該有船隻,現在這船隻哪裏去了呢?”眾人隨著徐昌平的思路,紛紛搖頭不語,也都猜不明白。
“我想到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些強匪偶然來此,發現了王老頭和小李子之後,看到了後麵的鏢師隊伍,他們認為這是一隻肥羊,就解開拴著的渡船,讓它隨波飄到了下遊,然後一路追殺過來,不料卻低估了乘風鏢局的勢力,全軍覆沒。”
“不對,如果他們真的想搶劫,又怎麼會多此一舉的放了渡船?除非他們在攻擊之前,就想到不是我們的對手,然後先斷了我們的去路。”李鈺反駁道。
“正是,既然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那也就何必前來送死,難道他們都活膩了?”武冰心附和著說道。
“那麼第一種假設就是錯誤的,那咱們說第二種可能,這些強匪來到此地,就是為了將我們攔截在這裏,但是因為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所以隻好先衝上來與我們廝殺,拖延時間。”
“這個倒是有可能,可是把渡船放掉,也不需要花費太久時間啊?一刀剁了纜繩,江水湍急,渡船自然順水而下。”阿龍也在開動著腦筋思考。
“那他們準備什麼需要時間呢?這裏隻有這麼一座小屋,再也沒有其它東西?”徐昌平問道。
“他們是為了在這個小屋中做手腳。”仙兒拍著小手歡聲說道:“所以你就懷疑上了這間屋子,我說的對不對?”
“仙兒越來越聰明了。”徐昌平讚道:“當我走進屋子的時候,發現這裏屋中並沒有什麼東西,隻有這麼一張土炕,我再仔細察看炕洞,發現這裏打掃的幹幹淨淨,不見一點灰燼,於是我就明白了。”
“他們正是要在這炕洞中隱藏殺手,可是裏麵的灰燼嗆人,無法藏身,所以才需要時間將這些灰燼處理掉。”金正秀忽閃著大眼睛,突然說道:“這些擺渡人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歇腳,想必也不會有潔癖,這種炕洞,如果不是灰燼塞滿了,他們也不會想著打掃,而現在才是秋季,也不是燒炕的時候,他們無緣無故的也不會打掃這炕洞。”
“正是。”徐昌平點點頭,看了金正秀一眼,這個姑娘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話音卻清脆動人:“正是這個炕洞露出了破綻,我於是想到,這裏麵是不是藏了什麼人?”
這一番推斷,辨析入理,雖然聽起來簡單,卻需要敏銳的觀察和精細的判斷,才能得出這樣準確的判斷,眾人心服口服,對徐昌平佩服的五體投地,就連金正秀的一雙大眼,也是緊緊盯住了徐昌平。
“可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徐昌平語出驚人:“這些人將我們困在這裏,難道就隻是為了安插這兩個刺客?先不說他們能不能成功,如果真是為了暗殺,憑借這兩人的隱身手段,悄悄跟著我們,伺機而動就能讓我們吃不小的虧。但是乘風鏢局這麼多人,他們兩人又怎麼能殺得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就是,犧牲了幾十人的性命,就算暗殺成功我們幾個人,也是虧本的買賣啊。”司馬威武一臉不解,又開始迷惑了。
徐昌平意味深長的看著金政明和金氏,金政明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並沒有說話。金氏卻對徐昌平暗暗拋了一個媚眼,不動聲色的搖搖頭。
徐昌平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他們犧牲了這麼多性命,才將我們困在這裏,想必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今晚,或許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司馬威武臉色一變:“你是說,他們還會再來?”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今晚會有更強的力量前來攻擊,如果我們不做準備的話,隻怕要吃大虧。”徐昌平胸有成竹的說道。
“徐老弟,你說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司馬威武對徐昌平是打心眼裏佩服,不但武功高強,這份心智,比那擺兵布陣的大將軍都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