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不幫我?”伊香一副裝萌,和那個小的有的一拚。
我同意幫她,但是這事要是讓遜洲知道了一定會和我翻臉,我說讓她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本來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我不該再插手,誰讓我那天嘴賤,一不留神就答應下來。他們走到現在不容易,和伊香走得近,那是挖兄弟的牆角,這事萬萬不該幹。
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我究竟錯在哪了?好像沒錯,又好像一切都是錯。
幾十年前伊邵寧因伊香救了他一命,沒死。以兩千多條人命,換回他的苟延殘喘,他即便是活下來,無數的冤魂也不會饒恕他的罪孽。
遠在宮城裏的胡天南得知消息,僅僅嗤鼻一笑,並不太在意。他在意的不過是那把殺人的劍。
“哼!這小婊子敢在我麵前玩花樣!”經頡俞的彙報,他得知被伊香手刃的人並非伊邵寧,而且還將真的伊邵寧救走,敢在他麵前玩狸貓換太子,她是不知道胡天南是什麼樣的人。
伊香忙活了一晚上總算找齊了所有的藥,交於趙畢安,趙畢安也學過兩年醫,小潑皮的傷勢雖重,但也不是不可醫治。
“哎呀,我忘了還要一樣東西,還差縫合傷口的針線。”
此時已經天明,伊香也變回原本的模樣,“針線?那我要去哪裏找?”
趙畢安回看她一眼,伊香換回原形,細看清瑩,讓他看的犯了癡症。“普通農戶家就有。”
他也看出在白天,好像伊香也沒了本事,烈日下即便是鬼也無可奈何。“天都亮了,你這樣走……”
“沒關係,我很快就會回來,麻煩趙大哥照顧好他。”說完,伊香拿起晦,映襯出的紫紅色光芒,再次讓她化身鬼魅,向天際而去。
伊香來到農家,見一農婦清洗衣服,為了不嚇著人家,她丟掉晦去找人家借縫紉的針線。農婦見伊香也不像平常人家,方圓幾裏就幾戶人家,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借針線。
農婦總覺眼前這女人有股邪氣,心怕不會是什麼黃狐之祟。向來黃狐之仙不可得罪,農婦隻得將針線給她。伊香要留盤纏給農婦,農婦不想收,她又執意給她,留下一隻玉鐲算是償還。
伊香離開後,農婦趕緊把那隻玉鐲扔入小溪,那玉鐲正是當時趙畢安潛藏石峰嶺的那家當,為了換一些藥物被伊香拿出不少。
趙畢安想想都肉疼,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不識錢財的女鬼!
終於找到針線,伊香也該回去,等她又回到藏晦的地方,卻發現晦不見了。“怎麼會!我的晦呢?”
伊香心急,四處尋找,仍不見蹤影,按理說尋常人是不能拿那把長鐮的,可現在不翼而飛,會是誰拿走了?
他真正著急的不是丟了一把長鐮,重要的是還有人等著她急救,沒有晦她就不能再變回魅態,也來不及再回石峰嶺。
伊香不知道此時正有雙眼睛在看著她,那雙眼睛說不出的詭異。
現在該怎麼辦,沒有針線,小潑皮的傷口就無法縫合。她內心傳來自己的聲音,她一定要趕回石峰嶺。
臘冬的天,氣溫很低,但伊香感覺不到,不過無雲的藍天,太陽奪目的日光直接照射在伊香的身上,她的麵紗早不記得丟在何處,陽光灼燒,回石峰嶺的路途讓她覺得虛脫。
傍晚,趙畢安還在馬車上等著伊香回來,他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個女鬼涮了。說好快去快回,這都天黑了,也不見她的影子。
“不會是魂飛魄散了吧……千萬別啊,我那麼多錢砸她手裏了。”趙畢安還在祈禱,希望她能回來,手裏還剩點,不至於虧了本。
太陽貼到了水平線上,光線早已經被石峰遮蔽,隻能看見微弱的紅光。
“紅的,那是那女鬼?”伊香從遠及近,走到麵前早已經虛脫,一下子站不住倒在地上。
“趙大哥,我把針線找來了……”伊香失去了力氣昏迷。
趙畢安這才覺得這個女鬼不一般,她以為她會有多大本事,原來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姑娘。
“你又是何必呢?”趙畢安看了看伊香手裏的針線,感歎道。因為一直等不到她人,他找了其他東西暫時將小潑皮的傷口縫合。
遇到這樣不要命的女鬼他也不好說什麼,趙畢安又偷偷翻了翻伊香的口袋,看還有沒有剩下什麼。
“哎,算了,就當花錢買的教訓,不過認識你這個女鬼,我趙畢安也不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