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潑皮心裏發虛,不敢再上前半步,但此刻他們已是甕中之鱉。
這時從陣營的另一側,傳來慘烈的叫聲,箭雨劃破黑夜,陣陣的酥聲,傳了過來。
“完了,定是那邊的人遭了埋伏,邵爺我們還是先撤吧。”叉燒覺大事不妙,勸他急退。
“不行,他們都是跟我一起打河山的兄弟,我不能拋棄他們。”小潑皮不願意就這麼離開,這些人都是反對北原王暴政而走到一起,他不能就這麼丟下他們。
“哎,就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要不走我先走了,你多多保重。”叉燒即可想逃,身後的人也因他的話而動搖。
“那狗日的動我軍心,我要弄死你!”小潑皮的刀就架在叉燒的脖子上,叉燒求饒。
“邵爺,這真不能怨我啊,我們要是再不走,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你身為虎寧軍的你不能致大夥的性命不顧,大家說,是不是啊。”
餘下的人,紛紛應聲,表示支持小潑皮。軍心以亂,已經不受他的控製。在叉燒慫恿下,大夥即刻逃竄。
“你們這幫幺嘔子,就這麼跑了?”正在前處埋伏的梁將軍,正等著他們,還沒打就見這幫草寇落荒而逃。
“真沒勁,這群孬養的,這就跑了!沒事,一個也跑不了,都給我上,我隻要帶頭的是活的,誰抓住他,我重重有賞。”原本空曠不見人的軍營,在這周圍急促的隱現,密密麻麻,金屬碰撞傳出轟鳴的聲響。
按理說,對付這些叛賊擒住就好,但這麼多人,死的比活的處理更方便。
無數的駐軍正從三個方向極速的逼近,本就是農工湊起來的軍隊哪裏見過這陣勢,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駐軍緊隨其後,小潑皮也管不上其他的人,跟他們一起逃亡。
凡是被追上的人都逃不了被亂刃處死,小潑皮在最後,三方的包圍圈已經將他圍住,圍住已是板中肉,任其宰割,血濺四方。
跑的遠的,身後不知何時加起了火槍,爆裂聲倒下無數的人。
“白察衫,你帶著人快走,給我活著回去。”
這是小潑皮說的最後一句話,忽覺腰後一涼,兩眼一黑,失去知覺。夜色深沉,誰都沒看清這個小子就是反賊的頭目。
鮮血肆虐,是個人看著都覺得膽寒,伊香拿著晦,早已失去了知覺。內心的恐懼,還有晦帶來的興奮。
“為什麼?要殺這麼多的人?”沒有人回答的了她。
叉燒帶著剩下的人,負隅頑抗。在駐軍眼裏早已經把他當做是反賊的頭目。
盡管他們還在逃竄,但怎麼能逃得過這些駐軍。叉燒身邊的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一炮火槍正中他的腳踝。他再也無力逃跑,束手就擒。
整個虎寧隻剩下他一人,伊香在高處看的心力憔悴,她實在無法理解這個可怕的世界。唯一的幸運就是不用他親自動手,目標就已經達成。
她又朝小潑皮那看了一眼,為他感到惋惜,為什麼不自量力要和這些人鬥爭?忽的她又看見小潑皮喘了一口氣。
臘冬時節,最後呼出的熱乎氣。小潑皮還沒死!伊香從天而降,揮耍著晦,就落在叉燒的跟前。
眾將後退了一步,不知是何物,眼見是一人,大為失色。梁將軍也不是凡人,大喝一聲“何方妖孽!”
“這位將軍,你是說我嗎?我可是原王妃啊,君王特讓我來取他的性命。”伊香雖是這麼說,但梁將軍並不買賬,宮城的事他並不知情。
誰都沒見過伊香,鬼魅之身的她,將士們看的害怕,不敢靠近。
叉燒認出了她,雖然有一點不一樣,但這麵容怎麼也不會忘記。“伊香……神仙,小的有眼無珠,神仙,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救我。”
伊香笑著看著他,摸摸他的頭說道,“救你,可以啊,不過你要回答我,你是不是伊邵寧?”
“不不,不我不是伊邵寧,神仙,你認識的,我是白察衫,昨兒個你還到我那喝過茶,還是我給你倒的。”叉燒說著話,心裏直範哆嗦。
“你不是啊,那真是太可惜,我來這隻是為了救他的。”伊香這麼說,叉燒心裏突然冉起希望。
“不,神仙啊是我犯糊塗,我是伊邵寧,我是啊!”
“你真是?”
“我真是!”
“大點聲,聽不清楚,你是誰?”
“我是伊邵寧,我是伊邵寧,我是伊邵寧——”
伊邵寧三說完個字,在他最後一聲,揮過長鐮,反手一刀割斷了叉燒的喉嚨,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