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香還是那麼討厭太陽,用紗遮住臉,太陽讓她有種脫力感,也沒辦法漂浮起來。
就在天亮不久,趙畢安家又發生了一件事,剛起床不久還在小院裏溜達。隻聽“嘭”一聲,大門被人踹飛了,趙畢安昨晚還沒緩過來又嚇了踉蹌。
一群人從門外闖進來,其中那名黑衣鳳冠的盯著他看,“你府上的人檢舉,昨晚見到一位紫衣女子是不是?”
趙畢安一聽這話嚇壞了,因為他清楚無論他說是與不是都有殺頭的危險。來的人器宇不凡,八成是胡天南的手下,胡天南他太了解了,做事向來不擇手段。還是保命要緊,忽心生一計拍拍土站起身。
“一個小小的侍從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趙畢安揚起威嚴,頡俞倒不敢小看他,他怎麼知道他是侍從?出宮城他沒有佩戴任何臻章,看樣子這人還有點來頭。
其實推斷很簡單,胡天南登基不久,誰敢這麼明目張膽,這麼囂張除非是他自己的人。“告訴你我是秦老生坐下弟子,排行第十七,趙畢安是也,論輩分原王都要稱我一聲師兄。”趙畢安催下人把他的護符拿來,這是秦老生弟子的一個特殊標誌。
頡俞見確實是真護符,他曾見過胡天南也有一個相同的,“小人頡俞有眼無珠,請趙大人恕罪。”其他人見頡俞如此遵從,也紛紛行禮,趙畢安心裏哈哈大笑,恐怕這個時候是他最風光的時候,他拜秦老生為師,三個月都不到哪會有什麼護符,這副護符是程尚合抵押在他家的,程尚合一心退隱,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他了,沒想到還真救了他一命。
“也罷,既然是原王手下,我也不為難你,你不是要找那個女鬼?”
“正是”
“那你們要趕快了,她應該快離開宣城了。”離開宣城?那可不妙。
“大人,麻煩你告知他往何處去了。”
“這個嘛,那邊”趙畢安隨手指了一個方向,要快要是她出了城,再找她就麻煩了。
“事不宜遲,在下先行告辭。”一行人匆匆離去,隻留攤在地上的趙畢安。身後兩個女人趕過來,把他扶起,從未見過自己的男人居然如此厲害。
趙畢安緩了口氣,看著她們倆,“好什麼好?你們倆是誰把這事說出去的?”兩個女人互相推諉,都說不是她幹的,“好了,趕緊進屋收拾東西,這個地方不能呆了。”
“為什麼要走?我們在這住的好好的,再說那個女鬼有人要抓她,也不可能再來了。你還是北原王的師兄……”
“去你的,婦人之見,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們害死,愣著幹嘛,還不去收拾東西,要是晚了,命都不保。”趙畢安風風火火帶著全部家當跑了。
而伊香也確實是帶著小寰要離開宣城,好巧不巧趙畢安所指的正是她們行徑的方向。
伊香想帶小寰離開這個地方,等過些年她長大了再告訴她這一切,至於她自己的身世隻能以後再去尋找。
在宣城的南門與北原的石峰林遙遙相對,天已過正午,北原的白天太陽毒辣,曬得伊香有些受不了。“伊香姐,你沒事吧?”
小寰有些擔心,據說鬼是不能在太陽底下的,正午陽光強烈會把鬼曬得魂飛魄散。“我沒事,繼續走吧,等出了城到石峰嶺就好多了。”
伊香走在最前麵,小寰緊隨其後,宣城的大門就在眼前。這時之見城門前一陣騷亂,一群守衛軍人忙忙碌碌關了大門。出城的百姓埋怨聲不斷。“怎麼回事啊,好好的關什麼門?”守門的將領向行人解釋說是北原王下的令,要捉拿潛逃在宣城的反賊。
新北原王下的令,百姓們哀聲載道也沒有它法。“伊香姐,前麵的門關了,我們要怎麼出去啊。”
伊香也沒了轍,隻有告訴她先等會吧,再待些時日。這個時候,頡俞快馬加鞭,直衝南門。
她們二人正要往回走,騎馬的一行人急匆匆差一點就撞到小寰。頡俞也是嚇了一跳,勒住韁繩。伊香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嗬斥幾句,“你們橫衝直撞不顧別人的感受嗎?”
頡俞立刻下馬道歉,“對不起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還請見……”頡俞見眼前的女子,與當日那名女子穿著十分相似,在人群中也十分紮眼。“敢問這位是否是伊香姑娘?”
伊香倒有些驚愕,自己的名字是自己取的,他怎麼會知道?“是”
“在下頡俞,奉原王之命請伊香小姐回宮城一敘。”頡俞用了“回”字,伊香以為他認錯了人。
“抱歉,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頡俞當然不會認錯,登基大典那天,他清楚地看到了伊香,無論是衣著還是氣質都非常確定。
“對不起伊香小姐,你必須要和我們走。”頡俞執意要帶她回去,他的手下把她們圍住,不讓伊香離開。出城的百姓紛紛駐足,在這看熱鬧,他們以為穿著紫色衣服的女子是什麼名門望族,這些宮城的侍衛是要帶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