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麼啊,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結果,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是效果,效果你懂嗎?我是付了錢的,你這樣不是白白浪費了公司的經費了嗎?……”老板的謾罵聲遍布了這個小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大學四年裏,我做過無數次的兼職,我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自認為內心已經足夠強大可以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但是我絕對無法忍受我為一件事情付出了得不到認可。
兩個月前我再一次年後回到廣州,這個與我相處了將近四年的城市,這個我即將要遠離的城市。我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入這家公司,擔任本公司的臨時編輯,負責公司的網絡新聞的編輯,微博更新等文字工作,這也是我突發寫小說的一個重要原因。
從未對著員工大發雷霆的老板,今天突然像是吃了定時炸彈似的對著正在編輯文字的我大發雷霆,我呆呆的看著這個像母老虎一樣的恐怖猙獰的表情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突然浮現出一個個很恐懼的畫麵,那些童年記憶中我努力想要忘記但卻一直無法忘記的片段。
我一句話也不敢說,我不敢解釋原因,她沒有停,依然對著委屈的我打孔大叫像一隻被野狼叼走了自己孩子的母狗,“汪汪汪”在耳邊怒吼。
美好的一天便因為這裏的聲音而變得不再美好,每天晚上回去繼續鍵盤的心情也隨之而散。我一個人走到珠江邊,吹著珠江邊的江風,一股濃烈地腥臭味撲鼻而來,江水翻滾的拍打著石頭,雖然是晚上依然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水的顏色是渾濁的就像水的味道不那麼好聞一樣。路邊上各種各樣的行人,男女老少、三三兩兩的簇擁在一起,有一些人在大汗淋漓的奔跑著;有一些人在悠閑的漫步著;也有一些偶爾來逛的旅行者租了輛雙人單車在緩慢的騎行著,前麵的男生費力的踩著腳踏板,後麵的女孩在輕輕鬆鬆的拿著手機擺著各種表情在自拍,這大概是一對幸福的情侶吧;也有一些釣魚愛好者站在江拿著魚竿在垂釣;悠揚的歌聲從人群裏傳出來,抽熱鬧的人很多,三三兩兩的也有幾個人會過去丟點零錢在彈吉他唱歌男孩前麵的那個小箱子裏。,遠處的江麵上來來回回的大輪船閃著閃閃發光、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站在江邊便可以眺望到高高瘦瘦的小蠻腰放佛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煞是迷人。道路的兩旁是一排排高大垂著長須的榕樹,就像是守衛珠江的警衛。這就是廣州的夜景,如此美麗的景色和我此時的心情完全不能融為一體。
我張開手指,透過指縫看這個世界,看眼前的景色又是另外一種別樣的境界。
腦海中突然浮現了白天的畫麵,浮現了童年的片段。我在思忖著,我的理想是否應該繼續,努力了就一定會有回報嗎?可是曾經我也這樣努力過可是525的高考分數告訴我結果是一敗塗地,所以我來到了A大,如今四年過去了,這些本來已經不再重要了,但是當我兩個月前拿著簡曆到處去麵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不優秀。
真正的工作不是找兼職,不是說賣力的騎著單車在校園裏送外賣這麼簡單;你要麵對的麵試官並不會像肯德基的經理那樣隻要你說出自己肯吃苦耐勞就足以;也不會是賣護膚品那樣隻要你敢主動上前向顧客說話這麼沒有技術性;也不是像做家教那樣你懂的如何去做數理化就行……
所以不優秀的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隻有被選擇了,最後在工作中還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不能說。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閉著眼睛,然後張開自己的手臂,身體貼著江邊的欄杆,擺出《泰坦尼克號》Rose的姿勢,陣陣微風,吹亂了我的頭發,就像一隻想要飛起來的小鳥,可是我的腳下卻是禁止不動的,還有我身後的Jake他又在何方,每一次無助的時候都是希望有個可以依靠的人,但是這些也都是希望而已,就像我想要成了作家的理想那樣虛無縹緲,又茫茫無期。
回去的時候還是我一個人,我看了看熱鬧的街道上那些吃夜宵笑的很燦爛的師弟師妹們,初進大學我也像他們那樣笑過,我也有人陪伴過,那年暑假,我們八個人……四年後的我臉上除了成熟應該還寫上了茫然和滄桑,這就是成長嗎?